“容先生!”一声惨然疾呼自下而上,传到顾槐眠耳边。他转头遥遥一望,星巧正苍白着脸si命往容本的方向狂奔。
挑了挑眉毛,顾槐眠微转手腕,回身轻点细枝,高高跃起,红影翩然消失。
容本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砸向浑浊的莲花池。束缚消失後,他便竭力凝聚丹田提起真气,无奈内力受损,他极快地剑尖点地,还是sh了半身,才狼狈地从莲花池中跳出来。
“容先生!你——”星巧刚才就见容本空中喷血,此刻看清他嘴角垂挂的血迹,更是面sesi灰,惨淡道。
“容某尚无大碍,星大人请放心,”容本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收起长剑,回头看空荡的柏木一眼,提步往长廊走,“容某求见公主殿下。”
一长廊的侍卫仆从作鸟兽散,容本只大步向前,星巧慌慌张张地去取丹药。
敲门通报,容本进入书房,凤瑶正埋首于满书案几的文书卷宗。刚才那碗银耳雪梨汤仍摆在原处,黛蓝的卷草纹上泛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水珠,宛如粼粼波纹上的氤氲水雾。
“容先生,你受伤了!?”凤瑶大吃一惊,急忙站起去柜里翻找,容本擡手制止了她。
“公主殿下,容某的伤没有关系。目前最重要的是公主,公主服用顾公子的银耳雪梨汤有多久了?”
凤瑶愣了愣,道:“有十日了。容先生,有什麽问题吗?”
“顾公子的银耳雪梨汤并非普通汤药,多加了一味药引,是以迷乱公主神智……咳、咳……好让公主迷失心智。”容本跨步上前,严肃地说,语调激动处,还猛咳了两声。
“你……说什麽?”凤瑶顿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容本。
“方才容某替公主把脉,发现公主三十六处大x轻微移位,而且,公主的数条x道、经脉都被内力封住,这种情况就是截脉封经。整个公主府,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配合银耳雪梨汤,截脉封经的效果便是奇佳。”
“你是说……我被……截脉封经?……”凤瑶怔住,双眸无神,只是呆滞地重复容本的说过的话。截脉封经这门武功她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武林绝学很少有人轻易施展,用之,则需耗费甚多内力,可害人x命而不伤本源。
“公主?”容本唤了声,高声道,“请公主停止服用银耳雪梨汤,避免再与顾眠此人接触。容某无法制服他,实在惭愧。不过,容某可以肯定,只要公主拒绝,他绝对不会爲难公主。他不会让公主受到伤害,他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躯t。”
“他……要……我的身t?”凤瑶面se惨白,紧咬唇瓣,颤声问。
“他想要b出公主的生魂,将公主的躯t完整无缺地交予那只妖物主宰。所以,只要公主拒绝,他绝对不会对公主不利。”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凤瑶煞白着脸,重复了好几遍,咬得嘴唇渗出血来,扶着书案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终于再也撑不住地脱力倒下。
“公主!”容本连忙伸手扶起凤瑶。
凤瑶只是摆手,缓缓摇了摇头,端起青瓷碗,静静地凝视那薄薄的糖水。仿佛盯着瞅着就能映出那人亲自烹煮的模样,满头大汗地在膳房忙碌着。只是因爲他说过,要亲手爲她做一辈子。
蓦地,凤瑶猝然将凉透的汤水倒入口中,闭上长眸,眼角水光闪烁。
“公主!你——!”容本阻止不及,同样冲过来的还有大小药丸药品摔了一地的星巧,凤瑶的动作快到他们连反应都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空空的青瓷碗。
“他想要我的身t……那就拿去……我没有什麽可以给他的了……”
她想给的,他不在乎;那麽,就给他想要的,她能给。
凤瑶魂不守舍地走出书房,完全没有注意星巧捧着空掉的青瓷碗吧嗒吧嗒落泪。星巧慌忙捡起几颗药丸几瓶膏药往容本怀里一塞,就泪流满面地追出去了。
容本抱着怀里一堆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望着凤瑶步履蹒跚的背影,深眉紧锁。直到x口一阵气血翻涌,容本才点住两处大x,放下丹药,出府回g0ng。
星巧向来待人温和宽容,公主府上下都觉得公主内侍流大人宅心仁厚。但是,此时此刻,星巧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地想杀si一个人的念头。
顾槐眠一脸理所当然地托着银耳雪梨汤出现在凤瑶房里,轻笑地坐到床沿,将青瓷碗递给床榻上的凤瑶。
星巧很想冲上去把碗打碎,然後狠狠地在顾槐眠脸上踩几脚,再将他碎屍万段、挫骨扬灰。可惜,这些始终是臆想,公主甚至不允许向顾槐眠透露半个字,况且,公主刚才还轻轻瞪了她一眼。
凤瑶的脸se过分苍白虚弱,捧着青瓷碗的双手在轻微颤抖。
顾槐眠微蹩起眉,伸手0了0凤瑶的面颊,冰凉的触感引起皮肤的一阵颤栗,他疑惑道:“你好像不太舒服?”
“嗯……我喝完汤休息一下就好了,麻烦你帮我整理文书了。”凤瑶的睫毛在y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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