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已经惊住了。
在听到盛氏的声音后,他猛地转头望了过来。
“大哥!”盛氏惊叫着跑了进去,“你怎么了,大哥!”
卫修背对着盛氏,扶起盛兴安,吩咐道:“快去叫大夫。”
下人们连忙应是,有的去叫大夫,有的过去搀扶盛兴安,也有的去抬担架,厅堂里乱作了一团,反倒把盛氏撂在了一旁。
等把盛兴安安顿好了以后,盛氏才找到机会,拉着卫修,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哥他……你爹他怎么了?”
“珏哥儿,你就算你与你爹爹有不快,你也不该忤逆他啊。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气到他了?”盛氏几乎是认定了他的罪,“你爹爹脾气是不好,可是,哎……珏哥儿,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卫修摇头:“不是我。”
“珏哥儿……哎。”
盛氏捏住了帕子,按了按眼角,“就算我愿意相信你,你姐姐呢,你姐姐会相信你吗?你姐巴不得让盛琰继承盛家啊,这下正好拿住了你的把柄。”
卫修:“……”
“我的珏哥儿,”盛氏的眼泪流了下来,“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呢!这么多年了,你在外头受了这么多苦,这才刚回来,怎么就又……”
盛氏抹着眼泪,声音也哽咽了。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就是认定了是卫修忤逆,气病了盛兴安。
她只顾自己说,完全不给卫修解释的机会。
终于大夫来了,打断了唠叨。
来的是百草堂的古小大夫,他提着药,匆匆赶来,卫修就跟着他一同进了屋。
男女授受不清,盛氏没能进去,只能站在外头远远地看着。
她看到古大夫给盛兴安诊脉,紧跟着又施了针,古大夫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还不住地摇头。
等到古大夫走出来后,盛氏上去问道:“大夫。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古大夫叹息道:“不太好,似是急怒攻心,心疾发作。哎,只能先治着看看,若是不行,怕是要准备后事了。”
此话一出,盛氏一下子就嚎开了:“大哥啊!我的大哥……”
卫修只道:“大夫,请先去开方子。”
管家带着古大夫去开方子,人一走,盛氏一把拉住了了卫修的衣袖,又气又急:“珏哥儿,你闯大祸了!”
卫修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我无关。”
“盛大人与我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倒了下来,我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这事,哪怕说到官府,我也不惧。”
“你说和你无关,就和你无关了吗?”盛氏悠悠叹了一声,“方才就你爹和你单独在里头,他突然就摔了,还是心悸,难道不是被你气到的吗。”
“我没有。”卫修的话尾略微扬高了一些。
“我信你,你姐不会信你的。”
卫修摇了摇头:“我会跟她解释……”
“你跟她解释有什么用!她不会信。”
盛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说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信了你,又如何?你也听大夫说了,你爹怕是就这几天了,一旦你爹死了,你姐就要守孝。”
“镇北王如今如日中天,说不得……”她抬手指了指天,“就能得到那个位置,那个时候,你姐却还在守孝,别看出嫁女只需守一年,一年后,这后院里头,怕是连她容身的地方都没了。她能不恨你吗?”
卫修没有说话,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盛氏放软了声音,接着说道:“珏哥儿,你是男孩子,你不懂。女子这一辈子啊,出嫁后,靠得就是夫家,你姐才出嫁一个月,她自己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呢,就要为你爹守孝了,她能不恨,能不怨吗?镇北王已经二十来岁,膝下犹空,会愿意等她吗?”
盛氏叹声道:“到时候,你姐满肚子的怨气发到你身上,你要怎么办?”
“可怜的珏哥儿,你受了这般委屈,你娘在天之灵,岂能安稳。”
她哭着,就要抬手去抱他,卫修默默地朝后退了一小步。
盛氏的双手抱了一个空,有些尴尬地放下,并再接再厉地道:“珏哥儿,盛家应该是你的,应该由你来继承盛家,而不是盛琰,或者盛瑛。你是嫡子,你要为你自己……”
这时有下人过来禀道:“大姑奶奶回来了。”
大姑奶奶指的是盛兮颜。
“你姐来了。你考虑清楚。”盛氏危言耸听道,“珏哥儿,你要记着,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了。”
她直视着卫修,说道:“你是想从此以后被赶出家门,一无所有,还是要趁这个机会继承了盛家。珏哥儿,你好好想想。”
盛氏说道:“你大姐马上就要来了。”
“要是让你大姐知道,是你害死了你爹,你就完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翻身。”
见他依然毫不动容,盛氏又加了一把筹码:“珏哥儿,要是我跟你姐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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