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挣扎,渴求,形容狼狈。
他的力气哪里抵得过慕白,还是被硬行拖了出去。
“王爷,您让我做什么都行,王爷……”
一直到被拖到外头,还能听到他持续哭喊的声音。
楚元辰朝两人看去,含笑道:“王爷,林首辅,你们也看到了。”
林首辅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了十全膏能够泯灭人性到这个地步。
若是闽州驻军真都成了这样,再有异族侵犯,闽州岂不是轻易就会沦陷?闽州可是驻有五万大军,是大荣海域防线啊。
林首辅简直心里发寒。
瞬息间,他就已经想到了一系列的可能,甚至还想着是不是应该要立刻关闭海贸。
在脑子一片混乱地胡思乱想中,楚元辰让人把布防图交还到他的手里了。
楚元辰说道:“二位可作见证,此物,我并未打开过。”
他一派的光明磊落。
林首辅接过后,看了一眼,上头的火漆印还在,确实没有打开过,而且,刚刚他们也都看到眼里的,楚元辰拿过后,就直接放到了茶几上,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林首辅起身作揖道:“王爷磊落。下官自然可作见证。”
礼亲王微微颌首:“本王也可为证。”
他们心里不由庆幸,幸亏楚元辰并无私心,不然,竞州和北疆相连,有了竞州的布防图,凭北疆军的威猛,拿下竞州轻而易举。
林首辅顺了顺气,问道:“王爷,您可知,韩慎之用了十全膏有多久了?”
楚元辰说道:“两三个月吧。”
林首辅:“那在京城里还有多少人……”
楚元辰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单就叫得出名号的至少也有十来个,至于民间和禁军中有没有,就很难说了。”
见林首辅和礼亲王脸色骤变,楚元辰又说道,“不过,据琳琅阁的东家说,这东西也就是去年十月刚拿到京城来卖的,应该远不到闽州的泛滥程度。”
楚元辰把该说的都说完了,然后端茶送客。
林首辅沉默了许久,他起身又一次长长作揖道:“多谢王爷告知,下官先告退了。”
礼亲王也说道:“阿辰啊,本王也先走了。下回你得闲时,再找你叙叙。”
楚元辰送了他们出去。
一出门,林首辅和礼亲王就相视苦笑,亲眼见识过后,他们当然明白,十全膏的危害有多重。
这东西绝不能留!
他们也不耽搁,直接就进了宫,把所见所闻和萧朔说了一遍。
萧朔一言不发,直到他们把话说完,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既如此,本座要禁十全膏,你们可有意见?”
他当然也可以直接下令禁,就这效果肯定比不上朝臣们心甘情愿的卖命来得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致道:“但凭督主做主。”
十全膏必须得禁!
看过了泯灭人性,只为了求一盒十全膏的韩慎之,他们不敢再去抱有任何的侥幸,其他人会与他不同。
若是十全膏这种东西,滥用在了军中或者民间,为了十全膏,所有人都和韩慎之一样红了眼的去叛国,去厮杀,去祈怜,大荣国将不国!
林首辅升起了一片壮志豪情,在他致仕前,能够再做这么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也不枉此生。
于是当天,萧朔就发了一连串的严令:
大荣全国禁十全膏,从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之后无论是买还是卖,皆为死罪且诛三族,并令锦衣卫严查全京城的商铺,若有十全膏的,只要悉数交出,可做无罪,但若不能,旦凡由锦衣卫查出,以死罪论,民间若有个人私藏同以死罪而论。
这些严令在一天之内昭告全京城,并以八百里加急,送至全国各地。
整个京城,上至权贵,下至百姓,全都有些懵了。
百姓们还好,只是嘟囔了一两句什么是十全膏,听说了价钱后,半点都不惦记,这么多银子够他们一大家子过大半年了,傻了才会去买这种填不了肚子的东西。
反观权贵们先是有些惊讶,不少人都觉得萧朔有些太过大惊小怪,也有些心思敏感的,忍不住去想,萧朔接下来是不是要禁海贸。
“萧督主也就是暂为监国,处理一些小事就行了,这种涉及大荣全境的大事,不是应该要先问过皇上?”
“皇上都没有下旨,萧督主这也太越俎代庖了吧。”
“这般行事,是把皇上置于何地?”
在有心人的挑唆下,也隐隐出现了一些抱怨声,但让他们去萧朔面前说说,一个个又都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不敢有半点表态。
在乱了几天后,锦衣卫把京城里的大小铺子给翻了一个遍,除了琳琅阁以外,京城里并没有别的发现,但通过琳琅阁揪出了好几个曾经买过十全膏的,由锦衣卫出面全都控制了起来,丢进了锦衣卫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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