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现在一听说,盛大姑娘有事要用她们,争得差点没打起来,最后是马嬷嬷胜出,得了这个机会。
于是,盛兮颜出门时,她就恭敬地候在了院子里。
盛兮颜微微一笑,直言道:“你与我去一趟安平侯府。”
马嬷嬷赶紧应是。
盛兮颜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让我瞧瞧你在宫里头的那些手段。”
盛兮颜巧笑嫣然,明艳爽利。
马嬷嬷闻言怔了怔,有些不太明白盛兮颜的意思。
盛兮颜含笑道:“我记得马嬷嬷来的时候,似乎还带了一把戒尺?”
马嬷嬷讪讪着说道:“奴婢、奴婢……”她想说是随身带习惯了,没想过要对盛兮颜用戒尺。她哪有这个胆子啊。
“既然是随身物,就带上吧。”盛兮颜说完,已经掠过她,径直朝前走。
马嬷嬷赶紧回屋里拿上戒尺,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个能够在盛大姑娘面前露脸的机会。但凡盛大姑娘对她高看几眼,以后的日子也不用愁了。
反正戒尺带着就带着了,盛大姑娘想抽谁,她就抽谁,绝无二话!
马车出了盛府后,没有耽搁,就直奔安平侯府。
今日只有娄氏在,见盛兮颜连帖子都没有事先递一张人就来,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位盛大姑娘是怎么回事?”娄氏对身边的嬷嬷抱怨道,“做事随随便便,没规没矩的。说上门就上门,就算在咱们岭南,也没见人这般行事的。”
嬷嬷知道她想听什么,笑着说道:“许是盛大姑娘上次得了那个玉镯,想着太夫人神智不清再来占占便宜呢。”
“也是。”娄氏冷笑着说道,“老太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把东西看得这般重,我要是敢动一动,她就能闹上几天。”
安平侯仗着得了岭南王府的家财,对太夫人的这点私房并不在意,可是娄氏是在意的。
娄氏出嫁时,安平侯还没有过继,家里还是一穷二白的。他们俩门当户对,她也没有多少嫁妆,太夫人那些玉镯玉簪金银头面,她眼热好久了,可但凡她想拿上一件半件的,太夫人就能闹上一通,平日里几天都不发声音的她,又是撞门,又是摔东西的,吵得不可开交,打了也没用。
这闹起来实在有些不成样。
在岭南的时候,薛重之在百姓们的面前还是颇有些威望的,安平侯也是生怕有动静传出去,会被人发现,就勒令她不许动,还发下话,要是她敢再动太夫人的东西就休了她。
娄氏这才歇了念头。
这些年来,她心里头总想着,等到老太婆死了,那些个东西早晚会是自己的,再不甘心就去抽那老太婆一顿,这才勉强忍下来。
没想到,一转眼,老太婆居然把她心心念念的玉镯给了别人。
这如何能让她不恼?!
“盛大姑娘还真是有手段,连个傻子都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娄氏越想越恼,平日里瞧着温婉的脸上充满了煞气,“这老不死的,亏得我照顾了她这么多年,真是个没良心的。”
“也是夫人良善。”嬷嬷顺着说了一句,又道,“那盛大姑娘……还要不要领进来?”
人都上门了,要是不让进,岂不是不给镇北王府面子?
娄氏撇了撇嘴,就让人迎了进来。
没一会儿,盛兮颜就让人领进了正院,彼此见了礼后,她一坐下就未语先笑道:“夫人。我没有先事递帖子就来了,真是失礼了。”
娄氏正想含沙射影的说两句,盛兮颜就先她一步道:“不过,郡主常说,楚家和薛家是通家之好,当年也是常来常往,无需帖子的。”
娄氏:“……”
这正话反话都让她说去了,自己还能接什么?
她只能笑道:“郡主说得是,盛大姑娘您来,当然无需递帖子。”
盛兮颜维持着娴静的气度,浅浅一笑道:“夫人刚到京城,想必还人生地不熟吧。前日我来时,夫人都还没有收拾好,这一路波奔跋涉,真是辛苦夫人了。”
娄氏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怕是还得再收拾一阵子。”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很忙,没什么事的话,盛兮颜以后就不用总往这里跑。
盛兮颜只当没听明白,还是笑吟吟地说道:“我就说嘛,夫人这边事多,您上次还说,怕自己忙不过来,只能把太夫人关着。我寻思着也是,不然,夫人待太夫人这般好,怎么就会把她关起来呢。”
盛兮颜句句不离“关起来”,娄氏的脸色有些僵,总感觉她话中带刺,偏偏她还在笑,说话也是温声细语,仿佛只是在跟她闲话家常。
“所以,我想着夫人您也实在辛苦,昨日就特意进了宫,向太后给夫人您讨了一个嬷嬷。”
娄氏一下子愣住了,呆若木鸡,有些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什么叫给她讨了一个嬷嬷?
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娄氏的脑子有些嗡嗡的,眼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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