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书下意识后退两步保持适当距离,而后向蒋玉容拱了拱手,回一礼,态度客气疏离,并未多言。
“谨书哥哥要回家了吗?不打算多坐一会儿?”
蒋玉容好似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疏离一般,依旧笑盈盈地询问,完全没将一旁的亲哥哥放在眼里。
“嗯,离家一月,家中父母记挂,不便在外多逗留。”
宋谨书仍然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模样,客客气气回答,然后又不说话了。
他人明明还在此应付小姑娘,可心已不知不觉间飞出去了,说话的神情态度再天衣无缝,也明显能察觉出丝丝敷衍。
“你好不容易才过来一趟,能不能晚些再走?我……我都许久没能与你说话了,我刚从宋家参加叶……你表妹的生辰宴,你是不知道这种宴会有多无聊,我累了半日,好不容易回到家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谨书哥哥……”
“容儿!”
蒋玉容根本不在意宋谨书是什么反应,自顾自诉说自己的心情,恨不得抓住机会就将小小少女的心事和盘托出。
她在家一向受宠,一旦冲动起来可以不管不顾,但蒋庆舒作为她的哥哥,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妹妹犯蠢,没等蒋玉容的话说完,他立马出声呵斥。
“哥哥你别插嘴,耽误我与谨书哥哥说……”
“蒋玉容,你给老子闭嘴。”
蒋庆舒面色一沉,顾不得读书人端方持重,情急加之怒火中烧,他当即出声呵斥,连不漏话都猝不及防地爆出来,把蒋玉容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温柔宠溺的哥哥。
“回你院子去,现在,立刻,马上!”
“哥哥,你干什么呀?”
蒋玉容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明亮的双眸瞬间暗淡下来,委屈地红了眼睛,抽抽噎噎道:“我……我不过是想多与谨书……谨书哥哥说几句话罢了,你凶什么凶?”
“哼,坏哥哥,我讨厌你,不理你了。”蒋玉容终是绷不住,哭着跑开了。
她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但是坏哥哥竟然当着谨书哥哥的面如此待她,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哪里还有脸继续留下说话,只能又伤心又委屈地跑开了。
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远去,蒋庆舒的神色没有半点缓和,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行了,出去的路我自己识得,你哄人去吧!”
宋谨书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并未就着蒋玉容之事劝解,反倒借此提议让蒋庆舒留步,自己带着宋福离开了。
他与蒋庆舒交好多年,也认识蒋玉容多年,以前有中间人在加之姑娘还小,倒是不必避讳,这三四年来,随着大家的年纪越来越大,他早就明里暗里避着蒋玉容了。
两家门第差距不小,他可以毫无负担的与蒋庆舒交好,却不能给蒋家姑娘留下什么念头。
他是个明白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谨书对不住了,容儿还小,你莫要同她一般见识,我会和母亲说清楚,让她严格管教,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宋家乃长陵首富,本就与知府蒋大人有点交情,加之宋谨书争气,不管是相貌,还是学识能力,皆不可限量,后生可畏。
蒋大人因此曾经动过结亲的心思,只是让蒋庆舒旁敲侧击之后,明白宋谨书是个有主意的,便慢慢歇了这个心思。
蒋庆舒知晓好友对妹妹无意,神色歉然,连连保证,此时也有些恼妹妹不懂事了。
“阿舒言重了,蒋姑娘年纪比我家表妹还小些,很多东西都不懂,缺乏正确认知,家中人好好引导就是,总归姑娘家容易吃亏,还是需多注意些才好。”
宋谨书好意提醒,却在无意间用表妹举例,嘴顺得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蒋庆舒突然一拍大腿,笑道:“我差点忘了,今儿是叶表妹生辰,我也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会儿谨书你帮我带回去送给她,祝她生辰欢愉。”
说着,蒋庆舒立马转身回去取礼物,留下宋谨书在原地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作为表哥都还未来得及准备礼物,旁人怎么比他还积极?
宋谨书说不清楚心中到底什么感觉,但也清楚这是好友一片好意,故而还是老老实实接下礼物,拱手头也不回地告辞了。
一路上他心绪不宁,理不清辨不明,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烦扰些什么,默念好几遍清心咒思绪才平稳下来。
马车途径长陵最热闹的街市,宋谨书突然忆起自己尚未给表妹挑选礼物,便在金玉楼门口喊停了马车,亲自入内挑选。
金玉楼名义上是宋家的产业,实则是宋老爷与知府大人共同拥有,宋家出资并出人手,故而占了六成利。
而知府在朝为官,又身居长陵城要职,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就只出钱,无大事不插手便只占了四成。
宋家与知府暗地里关系好,明面上依旧处处谨慎,等闲人只会认为两家孩子交好罢了。
宋谨书经常跟着父亲巡查家中生意,金玉楼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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