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叶婉并不觉得脱鞋下水有什么不妥帖之处,自然也没往其他地方多想。
主仆俩手脚麻利,很快就收拾好自己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经过插鱼且收获丰富一事,众人看向她们主仆俩的目光明显不太一样了,有惊讶,有好奇,也有赞赏钦佩。
下人们心中有何想法都只能憋着,而蒋庆舒与宋怀康却是不用。
“叶表妹,这鱼真是你们抓的?就用一根树枝当工具就能抓到鱼了?嘿,可真是稀奇。”
蒋庆舒得知此事后再三确认,终于接受了小表妹很能干的事实,话匣子打开便收不住了,紧接着问道:“你们是如何用一根树枝来抓鱼?看到鱼就直接往水里扎吗?还是有什么技巧?”
“自然是有技巧,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随随便便就能扎到鱼。”
叶婉的目光始终不离火堆上的烤鱼,觉得蒋庆舒问得都是废话,便颇有些自得地回答。
“插鱼得手上有劲,一看到鱼儿游过,就得提前预判鱼儿下一瞬的位置,并且瞄准鱼儿所在位置的下方,记住一定要在下方,出手时必须快准狠,不然准是落空。”
“原来如此,倒是蒋某见识短了,不知插鱼还有这样的门道,多谢叶表妹指点。”
蒋庆舒谦逊有礼,似乎对抓鱼非常感兴趣,便多问了好几个其他相关问题,叶婉皆一一认真回答了。
二人相谈甚欢,宋怀康在旁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有宋谨书安安静静坐在旁边,不开口不插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耳边不断涌入好友微哑的嗓音,以及表妹清凌凌的解说,心中莫名感到有些烦闷,却又说不出来具体什么感受。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负责拾掇午饭的下人过来传话,几人才慢悠悠起身,边聊边朝那喷香之地走去。
这一顿野食下来,几人皆心满意足,饭后又耍了半日才命人收拾东西回城。
此时红日西沉,余晖艳丽映红了半边天,马车自小树林而过,马车轱辘倾轧地面的声响惊飞归巢的鸟儿,没多久便有沉静下来。
宋谨书命车夫绕一小段路先把蒋庆舒主仆送回知府府,而后才与弟弟、表妹一同归家,到府时,夜幕覆盖,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好在不需要他们几个操心什么,一切有下人们安排,回来用过晚饭,洗去满身纤尘便也睡下了。
翌日一早,叶婉在小梅与云燕的小声嘀咕中醒来,经过一夜修整,她完全没有了疯玩一日的疲惫,整个人神清气爽,还在屋子里打了一套专属于她自己的,强身健体的拳法。
经过品茶、出游等接panpan连接触之后,叶婉已然将宋谨书兄弟和蒋庆舒当朋友了,相处起来也没有了先前的拘谨客套,从容随意不少,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展露出自己的真性情。
而后的两日里,宋怀康正常去私塾念书,叶婉也窝在自己的彩云轩中吃吃喝喝。
直到宋谨书离家去书院那日,她才差人送了些沅水县的特产,让宋谨书带去书院吃。
那些可都是她写信托发小们帮忙准备的,平日里可宝贝着呢!但是对待自己的朋友,她又一向慷慨。
“怎么样?表哥收了吗?”
叶婉从姨母苏氏那里新学了染指甲的手艺,姨母说姑娘们都喜欢,她瞧着也好看,便跟着学了半个时辰,结果染坏了,丑得不行,经过用力揉搓,也只是洗掉了一部分,只能等上一段时间让它自己慢慢掉了。
“回姑娘,收下了,公子还命奴婢送来回礼。”云燕笑盈盈双手奉上礼盒,继续道:“公子说昨日与蒋公子茶楼会友,路过小摊子,一眼便看到了这个礼物。”
“哦?以表哥的眼光,既然是一眼相中,想来是个好东西,快拿来。”
叶婉眸间一亮,朝云燕招招手,让她呈过来,主仆三人便围着桌子,好奇地盯着盒子。
“姑娘,打开瞧一瞧,奴婢好奇得紧。”小梅见叶婉磨磨蹭蹭,忍不住提醒。
“就你猴急。”
叶婉哼哼两声,略有些不满,但到底还是行动起来了。
以往在家她偶尔也会收到礼物,只是朋友们大多不讲究,不管送什么东西,总是用个菜篮子拎着就来了,完了还要将菜篮子收走。
她还是头一回收到这种正儿八经用礼盒装起来的礼物,打开盖子时,不免有些小心翼翼。
“哇!”
盒子打开,主仆三人同时发出喟叹。
只见一个红白面狐狸脸面具出现在她们眼前,颜色分明,做工精细,图样纹理勾勒得一丝不苟,若是那双狐狸眼被点上,想来就要活了。
“真好看。”小梅感叹一句,继而道:“比咱们沅水县王大爷摊子上的好看,您瞧那眼睛,有模有样,不像王大爷摊子上的那些,就两个洞,也不看与图像搭不搭。”
叶婉没接话,她拿起面具摸了又摸,便起身走到铜镜前给自己戴上。
“这一戴,咱们姑娘就像画中的狐狸仙子,当真是再般配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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