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撞门了!
终于没忍住疼,“啊”了一嗓门。
其他女人被突然出声的她吓了一跳,纷纷看过去。
那个让同伴别哭的女人听见她的叫声,积极地冲船舱外面大喊:“红哥,大肚婆醒了!”
红哥就是那个一头红发的男人,人送外号红毛,真名反而没几个人知道。
红毛站在甲板上观察雨天的海面水况,听见喊声,走进低矮的船舱。
身后跟了个矮壮的肥腻男一起进来,戴粗金链,穿短袖花衬衫、西装裤,平头在船舱灯泡的照射下闪着锋利的油光。
肥腻男用粤语不高兴地说:“红毛,你搞什么,冒险抓个大肚婆,麻烦死掉了。”
红毛用宝安口音的普通话说:“苍蝇,你看过她的脸,就知道我为什么冒险抓她了。”
走过去解开绑麻袋的绳子,抽掉麻袋。
外号苍蝇的肥腻男登时露出猪哥脸,两只眼睛看得凸起:“哇塞,这个大肚婆好漂亮啊。”
红毛说:“我在沙头角盯了她两个月,特地等到她肚子足够大,跑不动路了才下手捕抓。运到香港,等她肚子卸了货,小的拿去卖掉,大的打扮打扮,让那些老板竞拍,谁出的钱多就让她跟谁睡。”
他们两个都是香港黑涩会卖淫组织的成员,红毛是负责宝安这边的“蛇头”,苍蝇是负责香港那边的“蛇头”。每次由红毛在宝安这边,利用多种手段招揽年轻女性,然后和苍蝇在宝安海边汇合,用渔船将女人们偷渡到对面香港从事卖淫活动。
蛇头招揽年轻女人到对岸卖身的事,宝安百姓心照不宣的知道。
蛇头平时根本用不着绑架女人,很多农村女人自己就会找上门,主动说要到对岸赚钱。
那个积极的女人就是做着发财梦,自愿偷渡到香港从事不良职业。
她要是能拉到人,会额外得到一笔“人头费”,拉人拉得越多,“人头费”给得越多。
杨思情就是吃了漂亮的亏,很早被蛇头暗中盯上,特地等到下暴雨的天,大费周章设套抓她。
看看她这待遇。
漂亮女人通吃黑白两道。
剧烈的宫缩疼已经让杨思情听不进他们讨论如何买卖自己的对话,曲起被绑住的双腿压住孕肚,勉强看一圈船舱。
有十几个年轻女人缩着坐在船舱各个角落,有用绳子绑住的,有没有绑住的,还有几个脸蛋特别稚嫩,应该是未成年。
这十几个年轻女人同样在好奇打量她的脸,她们都有听到两个蛇头的话。
女人就怕比较,一比较心里就会不平衡,哪怕身处险境。
讲真,杨思情并不怕自己被卖淫组织抓住。
在这个时空,他们抓谁不好,偏偏抓上她这个穿越人,几十亿分之一的概率让他们给撞上了,很快他们就要自食恶果了。
孕肚猛然一坠,一阵宫缩来势汹汹,她“啊”一声,叫得更加大声:大宝,二宝,你们等小陈来了再敲妈妈的门啊!
她疼痛的叫声和扭曲的五官让两个蛇头不明就里,看看她的大肚子。
红毛粗声大喝:“喂,你别装啊我告诉你!”
又是那个积极的女人积极地抢答:“红哥,她好像要生了,你看她下面流了好多水。”
杨思情虚汗冒个不停,双唇打着哆嗦说:“她说的没错,我要生了,赶紧送我去医院,不然我难产会死掉的。”
迷信的香港人苍蝇觉得女人生孩子很晦气,赶紧离开船舱不管了。
“船已经出海,送你去哪里啊!”红毛听她说自己可能会死掉,跟听到自己的钞票飞走了差不多,气得骂粗口,大声问那些女人,“喂,你们哪个会接生?”指着那个积极的女人,“你会不会接生?”
积极的女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睡都没跟男人睡过,哪里会给女人接生孩子!
海面荡起一阵猛浪,渔船左右摇晃得很厉害。
杨思情被摇倒下去,在船板上滚一圈,宫缩疼越来越厉害了,被绑住手脚的她扭动着身体尖叫:“快给我把绳子解开,我自己生——啊——”
红毛犹豫一下,慌慌张张把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喂,你千万别死在我船上啊!”
他没当蛇头之前是干捕鱼的,渔民普遍迷信渔船上要是死了人,这条渔船就脏了,以后出海会翻船。
杨思情双手一获得自由,马上捧住大肚,疼得缩成一个虾球,在船板上翻滚着嘶吼:“小陈——我快死了,你赶紧来啊——我的孩子——小陈——啊——”
红毛闻到血腥气,看见她下面流出大股大股粘稠稠的鲜血,也离开船舱不管她的死活了。
大肚婆要是难产死了,只能扔进海里,今晚算是白忙活一场,操!
那些女人被下体都是鲜血的大肚婆惨烈的嘶吼吓个不轻,缩成一堆坐,埋头不敢看她的惨状。
“啊,有蛇!”
一个女人尖叫着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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