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当个干活滴就成。”
这个赔钱货光吃不干活,把她扔给他们,不仅能给家里省下一份口粮,将来还能借着看望她的名义去北京,把两个男娃也弄去大城市。
只要自己的女娃待在他们家,他们跟自己就断不了关系,捎带着自家就鸡犬升天了。
杨思情被寡妇的得陇望蜀和厚颜无耻所震撼,语言功能短暂丧失。
这个寡妇不薅羊毛了,她要送给他们一件贴心小棉袄。
她不是“精细人”,她是成精成黑寡妇了啊。
蓝巍想代她回绝。
杨思情深吸一气,在他开口前跟他说:“蓝巍,你带三个娃儿出去,我跟嫂儿说说话。”
等炕屋中只剩下两个“自家人”,王秀兰的态度变得强硬和不客气起来:“因为你逃婚才害得你哥上吊,让额没咧男人,你现在连个你哥滴娃儿都不肯养?”
她如此痴人说梦,以至于杨思情都不想费口舌跟她谈论过继这种荒谬的事。
“嫂儿,你把钱和粮票拿去,把户口本给我。”
“等小米过继给你以后,额就给你户口本。”
绝了。
杨思情沉默几秒,决定还是费点口舌秒杀她吧。
“嫂儿,小米如果真是我亲侄女,兴许我还会抚养她。你扪心自问,她是不是我亲侄女?至于我哥是因为什么死的,赶明儿生产队开会,我让村长当众说出他的死因。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答应村长在他们家补办丧事?”
王秀兰屁股上长钉子了,坐不住了,心上躁得慌。
杨思情硬的来完了来软的:“嫂儿,我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我本来可以一个子儿都不给你,让村长带我跟蓝巍去村委会开证明,我们拿着证明去乡派出所,照样可以迁移户口。我一个是想着我哥的死我确实有一部分责任,另一个是觉着你一个女人单独带三个娃儿生活确实不容易。有些事我就打算烂在肚子里,不想宣扬出去,以免我走后,你在杨家村过不下去。三个娃儿还小,我也没狠心到要让他们从小就被村里人指着脊梁骨骂到大。嫂儿,你听得进我的话,就把钱和粮票收下,把户口本给我。你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有官又那么懂事能干,我走后家里会越过越好的。”
恩威并施,行啊杨姐,口才不错,晚点让蓝团长夸夸你。
村长这张牌比爬灰那张牌好使得多。
只要王秀兰还想在杨家村这个小社会生存、社交,她就不敢不怕社死。
拿村长当箭射她,绝逼一箭穿心,biu~
王秀兰终于知道乖了,知趣接受这些等同于天上掉馅儿饼的钱和粮票。
杨思情把钱和粮票交给她之前,坚持让她先把户口本拿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秀兰硬扯出一抹痉挛的笑容:“你等着,额给你拿户口本去。”
古人云:衣食足而知廉耻。
她家里没衣没食的,无怪乎前面要不知廉耻。
就这么着,杨思情拿到自己在b时空的合法生存凭证。
这本户口本是建国以来的第二代户口本,褚黄色的牛皮纸封面,有小学田字格簿那么大,封面抬头印着一句鲜红的口号“最高指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封面正中心是五个大写加粗的“户口登记簿”。
杨思情迫不及待翻到杨思情b那一页,有种跟杨思情b来了场跨越两个时空面基的感觉。
换成去年刚到七十年代的自己,她绝对会暴跳如雷,把户口本撕碎再天女散花泄愤。
现在她要拿着它摆脱杨思情b的身份,跟蓝巍共组家庭,住进一个户口本,堂堂正正拿原本的自己活跃在七十年代。
杨姐,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干巴爹nei。
蓝巍抱着杨有米在小院里踱步,跟她轻声悄语说着话,铁汉柔情,看得出想当爹的欲望已经迫在眉睫。
“蓝巍!”一道喜悦但有些哽咽的女声,划破农村寂静的夜。
蓝巍转过身,跟着眼前一花,飞扑上来一道倩影,连他带孩子一起抱住。
杨思情把脸依偎在他的另一边肩膀上,说不出话来。她半年不到的时间里经历了太多事,觉得五味杂陈。
蓝巍空出一只手抚摸她的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里就寝,杨思情被他抱在怀里,问他道:“你想不想收养小米?”
收养是两个人的事,应该问一下他的意愿。
“我为什么要养别人的小孩,你会给我生的嘛。”蓝巍抱紧她,“再说我就是想养也不能养,会害你被我妈恨到她去世为止。”
“e,还真有可能。”
如果拿《上海滩》剧中的人物对标史云女士,她绝对不是冯程程,而是许文强!
杨思情要是敢让她苦心栽培的儿子养农村女人爬灰生下来的孩子,她就敢掏出丈夫的手枪biu biu了杨思情。
不要怀疑一个女人为了亲儿子,能够做到的疯狂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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