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不高兴了,板下脸:“你说话注意点影响!”
“我在自己家里说话,注意什么影响?除非你去组织上举报我瞧不起工人阶级。”史云从沙发上抬屁股走人。
蓝军在她背后说:“你那张嘴能不能有个把门的?我当初就该让你去挑大粪改造。”
史云边走边回头嗲他:“你舍得吗你。”
五十多岁的人还动不动就摆出小姑娘作派,自己的老爹也坐在旁边,蓝军真想掩面遮羞。
偏偏蓝贵这时候问:“阿军,你跟小云说什么啊?”
他耳背,别人说话要大点声才听得见。
蓝军自信响亮地:“她说这电视剧真好看。”
蓝贵嫌弃:“好看什么呀,婆婆妈妈的家长里短,我还是喜欢看打仗剿匪的片子。”
蓝军:“……”爱看不看!
蓝巍骑着自行车往家赶,远远看到自己的妈大冷的晚上抱胸佝偻着背,在庭院里走来走去。
他刹车跨下来,推开铁门牵车进去,开她玩笑:“妈,您终于被爸赶出来了。”
史云冷得哆哆嗦嗦:“你爸他敢!我问你,你一天到晚不着家,干吗去了?”
“我不是跟您说了,跟战友出去吃烤肉。”蓝巍支好车,将哆哆嗦嗦的她搂在咯吱窝下,一起进屋。
还敢跟老娘打马虎眼。
史云故意不马上拆换他,拽起他的衣服闻了闻,然后甩掉:“我是闻到了一股很大的孜然味,但我还闻到了一小股女人的脂香味。”
蓝巍做贼心虚,拿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哪有女人的味道,您闻错了。”
三岁看老,史云对比他现在的表情和他小时候做坏事时撒谎的表情,一毛一样。
“妈跟你说啊,世界上有三样东西藏不住:三急,喷嚏,爱情。”
“妈,您太哲学了!”蓝巍没听出亲妈话中的玄机,商业夸完了就问,“妈,咱家有电视机、收音机、洗衣机的票吗?”
“三机呀,都是大件,你要干什么?”
“我军校有同学要结婚,需要置办彩礼,说要把他手里的票跟我的票交换。”
“什么,你们都进展到谈婚论嫁的阶段啦?!”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腐言腐语。
史云说的“你们”当然是指蓝巍和住他房子的女战友,可蓝巍理解的“你们”就完全歪了。
“妈,您说什么呐,我还能跟男的……”蓝巍顿住后面的话,亲妈能那样说,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妈,您晚上是不是去过我的干部房?”
“你说呢。”史云脸上露出“你可算被我逮住”的神气,“有狗,有女人,加上你自己,好嘛,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这就算过起来了。就我这个当妈的最傻,死乞白赖给你张罗媳妇。”
“离过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还差十万八千里地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啊。”
蓝巍没奢望能瞒住家里金屋藏娇多久,毕竟都住在一个军院里头,但这么快就被亲妈侦破却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估计爸也知道军情了,妈心里有事第一个告诉的对象就是爸。
他走去柜子那里把家里装粮票的铁盒子取下来,坐到椅子上打开铁盒翻起里头的票,有合适的就拿出来,他要给杨思情添购大件。
“你瞎翻什么,抄家啊。”史云亲热地坐到他身边,用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夺命连环问,“你那个女战友叫什么名?哪里人?几岁了?在哪个部队?在部队里担任什么职务?”
真有点地下党接头对暗号的内味。
“她啊,她是仙女啊,您昨晚不是让我去找个仙女吗?”蓝巍敢实话实说,就怕亲妈不信。
“你讨厌~”史云笑着打他一下,“妈昨晚跟你说着玩的,你赶紧跟妈说实话。”
看,不信吧。
“可我没说着玩,我说的是实话。”
“啧,你赶紧的。”
“她叫杨思情,20岁,不是军人,就是外头一个普通姑娘。”
“那她家不在北京?”家要是在北京就不会住儿子的房子。
“她家在……陕西咸阳,来北京打工。”杨思情的真实来历肯定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蓝巍就把杨思情b的背景报给家人。
“啊!打工的!”史云刚刚还嫌弃那部乡下苦逼根儿进城打工的电视剧,好嘛,儿子掉头就给她无缝对接了个电视剧同款儿媳妇。
电视剧她不爱看,不看就好了。
儿媳妇再不爱看,她也得看到自己死翘翘那天。
兹事体大,赶紧捡重要的问。
“儿子,她家里出过反动的亲人没有?咱们家可不能再进一个背景有问题的人扯你政治生涯的后腿。”
“她爹妈早死了,就剩下哥嫂。妈,您问这些都还很早,我们八字还没一撇。您知道她的存在归知道,可别去围追堵截她,我怕她让您给吓跑了。”
蓝巍说这话没在开玩笑,他真的怕史云去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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