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巨响。
程倾被压着倒在了床上,不稳地喘着粗气。他紧攥台灯脚的手骤然一松,台灯在床面滚了滚,又停。
好半天过去,才气息稍平。
压在他身上的楚知钰一动不动,可腰间环绕的手臂却依旧毫无松懈。程倾挣了挣,却仍没能撼动分毫,只能被迫在床面里愈发深陷。
程倾简直是被楚知钰的突然袭击弄得精疲力竭,他的手机也早不知道随着衣服被扔到了哪去。确认既无法联系旁人也无法自己做到脱困,他便没再徒劳于挣扎想要离开。
他几乎被楚知钰扒光了,只剩裤衩半掉不掉的坠在了大腿上,严丝合缝地同对方的肉体贴合。
在极其不适的姿势下,他努力调整到了一个有些不适的姿势。对着没有拉帘的落地窗,眸色在月下愈发幽暗起来。
他微眯起眼,冷冷地扯了瞬唇角,骂道:
“妈的。”
他这一觉睡的极其难受,一个晚上醒了数次,被砸晕的楚知钰都没有清醒。程倾生怕砸出了问题,期间还勉强别着胳膊伸手摸了下他的脑袋,在确认只是肿起了包并没有流血后,才又调整姿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摇醒的。
或者说用摇并不准确,他是被突然一下的巨大推力所震醒的。在有所反应的瞬间,程倾忍住了犯起床气不善的面色,将表情转换为发懵。
“我”身后传出的楚知钰的嗓音很哑。
程倾没有急着回应他。
感受到身上重量的消失,趴在床面的他的转身却还是无比艰难。被压了一夜后,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发着僵。
直到对上楚知钰各种情绪争先恐后划过、极其精彩的脸,他才稍微感到受了这么些罪的好受一点,接着听见对方再次欲言又止的一声:
“我们”
再没人发声。
楚知钰明显是因清醒后这一幕的冲击太过巨大,一把将他推开,从床上撑起,把半褪不褪的裤子拉了上来,后脚虚虚地点在地面,此刻还保持着半退不退的姿势。
程倾只是一扫,便垂下眼帘,磕磕绊绊地撑住床面下床,自顾自地去拿地面上凌乱散落的自己的衣服穿。
他只捡到了一件内衬,好在皱巴巴的衬衣足够长,足够遮掩至大腿。单穿很像在做偷穿男友衣服的情趣,他以前为了取悦岑远就这么穿过,可现在他根本找不到其他衣服都被昨夜发疯的楚知钰扔去了哪里。
实在找不到,程倾才扶着被压酸的腰转身,在床沿坐下,以一副因被折磨得狠了,疲惫无力到无能表露任何情绪的面孔,重新对上了楚知钰的视线。
楚知钰躲开了。
他的目光不知落在程倾身上的何处,不停转换着地点,又突然垂眸。脸比前晚更红,接着说出了第一句组织完成的话:
“你别跟他了。”
这个“他”是谁,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后面这句,程倾就不懂了。
并且他也并不明白,前一天说是还待他冷若冰霜都不为过分的楚知钰,仅仅是因为自己帮了他,这句明显逾越对方为人处事内外界限的话是从何而出的。
楚知钰的语气很认真:“他人品有问题。”
程倾愣了下,楚知钰便已很快继续接上,语序混乱语气无措地说:“抱歉我、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负责。真的很抱歉。”
说话时,视线时不时偷抬眼偷瞟,又几次神情羞赧地垂头,不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程倾的目光跟着他的流转,最后锁定在了自己领口被扯得极开的胸前。上面留下的青紫痕迹,是岑远对所属物打下的烙印。
所以是
程倾低声地问:“你是第一次吗?”
甚至不用是个情场老手,哪怕稍有经验都能够轻易辨别出来,这些痕迹的颜色深度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形成的,反而是留存已久。
他第一次看到少年老成的楚知钰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这么好看透。楚知钰猛地抬起眼,一副被说中了的表情,很轻地嗯了一声。
接着手忙脚乱地去从衣柜里找衣服给他穿,站在很远的地方递给他,似乎生怕再次同他触碰,说:“对不起,你先穿着,马上我就找人送点药和你尺码的衣服过来。”
“昨晚”楚知钰抿着唇,停顿了下,“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被下了药,然后你帮了我,我”
说到一半,似乎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但人在尴尬的时候,总需要说些什么来缓解情绪。他腼腆的终于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小男生,因为做了错事,而红着脸垂着头。
虽然睁眼面对的场面是恐怖偏近了事后些许,但做没做的区别还是很大,程倾本以为楚知钰是能够辨认出来的。可如果是个处男,且丧失记忆的中了药的话
误会与否就很不好说了。
程倾当然不可能澄清这个误会不去利用,毕竟原本只想卖他个人情顺便捏个把柄在手,虽然阴差阳错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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