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静接连遭受打击,都快撑不住了。
看着人群中,魏阳、田凤珠,还有其他几个姑娘挑衅的目光,恨恨地咬了咬嘴唇。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太阳早就落山,今晚无月,这林子里,都快伸手不见五指了。
也就白六油手上的手电筒,照亮了那么一小方天地。
白六油在前头带路,田满屯和夏小红搀扶着田凤珠,其他人陆陆续续,跟在几人身后。
黑夜里,大伙儿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
山上又是石头又是树,还因为前两天刚刚下过雨,路上特别湿滑。
熟悉的,都相互搀扶着。唯恐一个不小心,就给摔了。
顾城坠在后头,悄悄挽上陈雪林的胳膊。
见她没排斥,又大胆地,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陈雪林扭头瞪了眼身旁的男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顾城的确在笑,他唇角高高翘起,手紧了紧,真想就这么永远牵下去。
可山路终究有尽头。没了树丛遮挡,山下就算再黑,也不至于像山里那般,啥都看不清楚。
顾城不敢再放肆,有些遗憾地松开陈雪林的手。
可还是隔着棉袄拽着她的胳膊,怕路不好走,小姑娘崴了脚。
也就是这般举动,被无人搀扶,刚从山腰处颠颠撞撞爬下来的崔子静看了个正着。
她心中再次升起浓浓的嫉妒。
凭啥啊,凭啥自己受尽摧残,无人相帮。三丫那个贱人,却能得到顾城倾心维护。
也不知道为啥,自打陈三丫醒后,自己就诸事不顺。
崔子静也顾不得什么打倒牛鬼蛇神,她现在就觉得,陈三丫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到了山脚,大伙儿就各回各家了。顾城跟都要发打了声招呼,就去了陈雪林家。
两人坐在炕上,都有些沉默。
许久,陈雪林嘟囔了句:“又给她逃过了。明明是杀人未遂,结果还真是太便宜崔子静了!”
顾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这个时候就是这样。即便大伙儿心里清楚,可没有切实证据,也不好追究对方的责任。
更何况,相比起田凤珠,崔子静伤得更重。如果闹到派出所,姓崔的说不定会反咬田凤珠一口。
到时候,田家有理说不清,还得赔偿对方损失。大队长和田支书也是有此顾忌,才不了了之的。”
陈雪林叹了口气:“真怀念有监控的日子。”
顾城笑而不语,心想有了摄像头,他还怎么肆无忌惮地使用空间啊!
对了,这是默宝的,他得找机会还给她。至于怎么还,他要好好想想。
垂眸沉思的陈雪林突然感到后背一凉,她抬起头,就看见了顾城脸上狐狸般的笑。
陈雪林心中一动:“你有办法收拾崔子静?”
顾城没说话,想的却是,我在盘算怎么“收拾”你!
突然,陈雪林的肚子叫了一声。她脸颊绯红,把做好的饭菜盛出来:“吃饭吃饭!”
顾城也不跟她客气。见全是素菜,就从空间里拿了盘红烧肉。
两人美滋滋吃完,又把碗筷收拾好,顾城才慢悠悠地回知青点去。
知青点,孟以道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本以为,崔子静能很快把钱筹齐。却没想到,姓崔的刚跟人借了五块多,就被要了回去。
早知道,他就先把那五块钱要出来,买点米或者面,也不至于现在肚子空荡荡的,咕咕乱叫。
崔子静自打回来,连清汤寡水都不乐意喝了。一副我受了大委屈的表情,躲在屋里不肯出来。
其他知青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刘雨馨翻着白眼,都不想回屋了。
可也不敢直接搬韩学雅屋里。怕崔子静不高兴,半夜把她咔嚓掉。
屋里的崔子静,拿出自己的钢笔和信纸。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添油加醋写上去。
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更真实,她连眼泪都没擦,直接滴到信纸上。把写好的字晕开一团蓝色墨迹。
她受不了了,迫切地想要回城去。也不知道家里出啥事了,居然这么长时间没消息。
崔子静一再强调这里的大队长、支书,还有其他知青不是好人,她在这里举步维艰。
而且自己都下乡好几年了,二十来岁,再不结婚就成老姑娘了。
希望爸妈能够想想办法,给她在城里找份工作。不然,她怕是活不下去了。
崔子静想了想,补充了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的话,就先寄点钱过来。这里青黄不接,女儿都快断粮了。”
写完把信折好,准备明天一早,就请假去公社寄信。
收拾笔墨的时候,突然想到那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心中的酸楚和愤恨齐齐涌出来。
她眼珠子一转,提笔写到:“亲爱的城哥,我心悦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