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糖回来的路上有半分坎坷,所以竭尽全力的帮助每一个落难者,以求许糖遇到困难之时,也会有人如他一般帮助她。
百年的时光足够长姝修心,他看着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想象着当年许糖修功德的时候,她都在想什么。
有时候长姝看着身后如同白昼的功德,恍惚间竟然发现,围绕在自己周身的黑气,有隐隐泛白的趋势。
许糖看到他的改变,或许她会高兴。
很快了,他们很快就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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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日,长姝遇到了一位故人。
近百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世人看清楚一切真相,因此许一洲当年做的事情全部浮出了水面,当年蓬莱宗里活下来的人,被世人所唾骂,甚至暗杀。
如今蓬莱宗唯一活下来的人,也只有顾长乐了。
长姝垂眸看着瞎了眼睛的顾长乐:“我可以为你治好眼睛。”
像是听出来了长姝的身份,顾长乐尖叫了一声,便要扑向长姝!
长姝并未动作,顾长乐自己便摔倒在了地上。
“长姝!你这个贱种!你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长姝冷淡的看着顾长乐发疯:“你不想让我帮你治好眼睛吗?”
顾长乐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长姝在说什么,她像是已经疯了,仍旧在喋喋不休的咒骂长姝。
“你在怨恨什么?是在怨恨我,还是在怨恨将你耍得团团转的许一洲,还是怨恨不肯面对现实的你自己?”
话音刚落,顾长乐咒骂的声音一静,随即,她流下了血泪:“长姝!你这个贱种!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怎么能这样做!”
长姝抬起了手,在顾长乐的面前一抹,顾长乐便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顾长乐低下了头,她自己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异味,和乞丐没有分别,而长姝则一身白衣,看上去仍旧高贵到不食人间烟火。
巨大的反差之下,让顾长乐直接对长姝动了手。
然而,顾长乐已经没有了半分的灵力,攻击长姝的动作没有一点攻击性。
顾长乐的意识时好时坏,她打了长姝一会儿之后,便自顾自的倒在地上,嘴里乱七八糟的嘟囔着什么。
一代宗主夫人沦落至此,实在是让人叹息感叹。
长姝说:“师娘,蓬莱宗的所有人都死了,如今只剩下了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闻言,顾长乐突然抬起头:“长姝,当年白景知分明是因许糖而死,你为什么要让世人以为,白景知是被一洲害死的?”
长姝那常年淡漠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白景知当年的确因许一洲而重伤不治,白景知的死和我师姐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胡说!”顾长乐声音又激动起来,“当年一洲的确重伤白景知,但是白景知也逃了!他遇到了你和快要爆体而亡的许糖!当年你不知道许糖的身体里有长生果,为了保护许糖,你让她吸收了不少天材地宝,导致她的成年期提前,许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吸收她体内的长生果,长生果里面的灵力巨大,根本不是许糖一个半妖能享用得了的!眼看她就要爆体而亡,是白景知为了救许糖,他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帮许糖疏通经脉!白景知是为了许糖才死——啊!”
长姝突然对顾长乐动了手,后者直接撞到了墙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长姝像是回过神来,立刻将手掩回了衣袖之中。
“你说错了,白景知因许一洲而身受重伤,后来又将大半力量给了我,他的死和许糖没有半分关系。”
顾长乐却根本不怕长姝,她痛快地笑着:“没有关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长姝,你就是不舍得让许糖知道,就是因为她,她的父亲才死了!你不想让她伤心痛苦对不对!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告诉这世间的所有人,你就是个卑劣的怪物!你就是个畏畏缩缩的蠢货!”
顾长乐形同疯魔,见状,长姝轻轻的笑了笑。
他的笑容很奇怪,完美到好像一张绮丽的假面。
他眼底那狰狞而荒诞的神色,将他整个人的脸扭曲的怪诞阴沉起来。
百年间历练所得的慈悲相,在这一刻被尽数撕碎,露出了长姝最内里、最真实的丑恶来:“你只是一个疯子,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顾长乐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惊恐的发现,她说不出话来了!
长姝温声道:“当年的事可不仅如此,当年白景知将自己的法器送给了肖玉,还将力量给了我大半,为的就是在他死后,让肖玉保护我师姐,让我看在力量的份上,放师姐离开。可惜我师姐这辈子只能被我保护,只能和我厮守一生。”
长姝的脸上浮起怜悯之色:“可惜了,顾长乐,你这辈子看上去骄傲到不可一世,实际上自卑又可怜,到现在,你都不肯承认许一洲对你没有半分感情。”
顾长乐又呕出了一口血,她声音尖锐古怪,像是拼了命才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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