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哪天太累的话,我可以去帮你代课。」
说得真好听……肖朗心下嘀咕:阿杰绝对具有恐怖情人的特质,无论是家乡的电话、系上同学的手机号码、家教的联络人,阿杰一概掌握。
申士杰翘起二郎腿,一派休閒地抵靠座椅。自从开学后就鲜少和肖朗在这农产品展示中心外的露天咖啡吧一起消磨短暂的时光。
「在想什么?」
「没……」肖朗左顾右盼,察觉有人经过或正站在展示中心外的一些女生都朝这儿看,形同以前,无论阿杰走到哪儿,都引人注目。
「你是不是开车过来?」
「不是。我跟陈敏借机车,停车比较方便。」
「哦。」肖朗也认识陈敏,程度仅止于点头之交。
乍然,有人喊:「申士杰——」
申士杰循声望去,认出她是网球社的社员林佩瑜。「有事吗?」
「好巧,遇到你在这儿用餐。」她搂着书本,脸上的笑容甜美,尤其是眼波流转,扇动着浓密的假睫毛,彷佛会说话似的。
肖朗对她有印象,是历史系的系花,平常总是穿着粉色的上衣搭配迷你裙或短裤,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整个人放电的指数百分之百——她想干嘛?
她落落大方地说:「我想拜託你指导我打网球的技巧,今年的网球赛事,我被教练安排在甲组,本以为可以和你一起到校外比赛,没想到你已经退出网球社了。」
「抱歉,帮不了你,我忙到没空玩社团。关于比赛,你可以找教练借阅赛事的录影光碟,拷贝一份来研究对手的球路。」
「这样喔……那么你在假日时有空吗?」
「我没空。」他拒绝得干脆。
她面露失望,贝齿咬着下唇,搂着书本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到同伴的身旁。
肖朗久久移不开目光,觉得她可以扮演恐怖片中的贞子出没,「阿杰,她的头髮好长,扎着马尾都还能甩到腰部,平常洗头使用的洗髮精、润丝精肯定很快就用光……」
申士杰适才则注意对方的脚,「她穿着一双红色的帆布鞋,不太适合打网球。」
肖朗回神,「为啥?」
他解释:「每所学校设计的球场不同;有硬地、草地和红土球场,选手若到校外比赛,穿一双网球鞋就足以应付这三种场地。」
「哦。难道教练没规定社员要穿网球鞋?」
「这是自由参加的活动,即使教练有规范,也不见得每一位元社员都会听从。尤其是女生比较注重穿着打扮,在不造成运动伤害的范围之内,教练会睁隻眼、闭隻眼。」
「啧啧……」肖朗打量他全身上下,无论穿什么衣裳都帅气,啥都没穿的时候,一身的体格更有看头,「今年进入网球社的女生八成都像她一样失望吧?」
他一脸冷酷地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哦。」肖朗别过脸庞,挺不爽——阿杰太帅,桃花不断;同样都是人,怎差这么多。
申士杰静观眼前的傢伙在吃醋,或许哪天会要求画符斩桃花——他很期待就是。
肖朗骑着机车,依照位址寻来眷村,其中有几户仍保留日式建筑的风貌,藉由路灯的映照,依稀可见院中的榕树枝桠伸展,气根垂落于围墙外,墙侧的盆栽高低错落;墙面的喷漆涂鸦五颜六色,干涸了上世纪末的种族衝突,至今,隐没在城市大楼一隅,自树一格。
几名孩童在巷内互相追逐,嘻笑玩闹。肖朗东张西望,来回两趟,遍寻不着三十六号门牌,不禁嘀咕:「啧,以前的住户门牌号码都不照顺序,隔一条小巷弄就跳号跳得离谱,像绕迷宫似的……」
转入另一条小巷内,左右两排木造的房子外观老旧,他边骑车边看门牌,到达尽头终于找到刘家。
他将机车停在一堵围墙边,仰起脸来,惊讶围墙外的玉兰树生得枝叶茂盛,都捞过界了,怎没人砍掉部分枝干,不怕颱风来临、被强风吹倒哦?
他上前按了门铃,仅等一会儿,开门的是一位老先生,大约有六十岁以上,身形福泰,个头在他肩膀左右,但笑容十分亲切。
「您好,我是新来的肖家教,要找刘爸爸。」
「我就是,你请进。」
「好……」他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以为刘爸爸应该是中年人,没想到差这么多。
进入屋内,环顾约四、五坪大的客厅之中,有一台电视机和一组沙发桌椅,门边的鞋柜上头堆放着一迭报纸,客厅的墙面上挂着好几幅裱框的奖状和照片,其中一幅相当醒目,是老太太的遗像。
呃……她僵板的面容挺严肃,一双死鱼眼彷佛盯着自己,感觉不太舒服。
刘小宇暂停吃饭的动作,仰起脸来看着新来的家教。
刘爸爸介绍:「这是肖老师。」
「你好。」肖朗微笑招呼,露出两颗小虎牙。
「喔,肖老师好。我叫刘小宇。」他的嗓音未脱稚气,人微胖,矮个子,一双眼睛圆亮,脸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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