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操心行不行?」
「是你令人不放心。」
肖朗怪叫:「奇怪……你怎跟我阿公一样都认为我骑车很莽撞?也不想想谁喜欢被车撞或去撞车啊。何况我已经很收敛了,为了避免收到贵死人的罚单,把钱贡献给国库,天晓得钱会用到哪里去?又没有公开让全民监督。
「我只知道外面的马路又不是用钻石铺的……承载车辆到一定程度就崩坏,坑坑洞洞没关係,重新铺过就好了,但是把马路弄得像是一条补丁的长裤;东一块、西一块;大一块、小一块,又不是古早时候物资缺乏,没有柏油路。我听阿公、阿婆说起小时候穿麵粉袋做的衣服,缝缝补补,粗麻扎到皮肤,既痒又不舒服……」
申士杰无言,确定他果真一点自觉都没有,还越扯越远……
肖朗沾了一点酒,「啧,热辣辣的,这是什么酒?」
「龙舌兰。」
「哦,」肖朗口没遮拦,「幸好你只是偶尔喝一点,不然这里的酒这么多,随手拿一瓶来喝,不出一个月,你八成变成酒鬼。我可没兴趣和酒精中毒的人一起生活;不仅说话颠三倒四,还有暴力倾向,万一不顺你的意,我恐怕会被你给打死……」
他盯着肖朗的嘴就像播放机……不禁轻笑:「有你在,一点都不无聊。」
「呃!」肖朗一顿,自觉话太多了。他拿起吸管,戳进饮料杯的封口,喝茶解渴。
「不说了?」
「……」心头怦怦然,他的目光瞟向玻璃酒柜,第一次认真观察才发现酒瓶的造型多变;由外观不难分辨出洋式的大方尊贵、中式的古典奇巧;观赏与收藏并存,因人而品味醇香的艺术价值。
申士杰把玩他的髮丝,不禁喟叹:「我很怀念丽仕香皂的味道。」
喉头一紧,肖朗差点儿呛着。
「当!」
微波炉已响,申士杰旋身拿取食物,搁在盘子上头隔热,尔后端来给他。「小心烫。」
「嗯。」闻着香浓的起司味就更饿了。肖朗拿起汤匙挖上层的起司,等了一会儿才放入嘴里,一番滋味浓郁得化不开,「唔……很好吃呢,你怎不吃?」
「我吃过了。」申士杰径自削两颗水梨,切成块状,拿一隻晶透的盘子盛装,端往客厅,继续翻阅早先所看的书籍。
半晌,肖朗拿出手机和一张名片,拨了电话号码,联络一位姓刘的家长。
「喂……您好,我姓肖,请问您在应征家教是吗……嗯……只教数学……那就排定星期一、三、五,从七点半到九点,收费三百五十元……哦,好,您的地址是……」
肖朗跳下高脚椅,从背包内找出纸笔,记下对方的住址,「嗯……好,没问题,我会准时到。再见。」
申士杰回头,颇意外他接了新案子。
肖朗喜上眉梢,「这位刘爸爸超干脆的,没杀价,也没说先试教看看,绝对是急着找家教。」
申士杰语气死板地问:「你为什么接案子?」
「呃……」嘴里彷佛塞了一粒橘子,肖朗顿时心虚……忆起刚搬进别墅时,阿杰就说过会负责家中开销、出门花费,甚至是下学期的学费……可是越想越不对,「我不能处处依赖你,何况你并没有收入……」
申士杰挑眉,「你以为我花老爸的钱养你?」
肖朗愕然,「难道不是?你明明说过,与其让别人花你老爸的钱,不如自己花……」
申士杰一脸冷酷地告知:「严格说来,花在你身上的钱是我的,你不用想太多。」
「啊?」
申士杰继续透露:「从大一开始,我有做一些理财投资,获利所得用来支付生活开销绰绰有余。」至于老妈留给他的教育基金,仍丝毫未动。「如果我的经济条件不允许,你再跟我分清楚也不迟。」
「哦,刚接的工作,我不要出尔反尔。」肖朗低头解决晚餐,即使知道阿杰有收入,自己也不想放弃赚钱的机会。
申士杰略拧眉,「难道你不知道我在意什么?」
「知道,你讲过了。」
「既然知道,可见你不当一回事。」
他不希望肖朗像拼命三郎似的为了赚钱而赔掉健康,也在意两人相处的时间被学业瓜分掉不少。他在校两年修完通识课程,第三学年度的重点科目皆转移至附设医院上课和做实验,除非上选修课或利用午休时间,才能与肖朗在校区见面。
肖朗说:「同居之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以前更多。」
「朋友和情人的关係不同,你毫无认知吗?」
「我哪知——」肖朗不加思索的说:「生活不都一样?吃饭、睡觉、上学、工作……」
「算了。」申士杰就此打住话题,妥协道:「如果你将来吃不消,得把工作给辞了。」
「嗟,我才不会吃不消。」前两年他接的案子更多呢。不然怎养活自己?阿杰挺奇怪,以前不啰嗦,现在管太多。
申士杰揉揉太阳穴,差点忘了肖朗的神经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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