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快放她进贵宾厅,徐之盈向他问好:“赵先生。”
谢谢赵先生,不用了
赵声阁很淡地点了点头,出于礼仪对视过一眼后,又把目光放回监控上,一帧一帧看。
监控视频是刚刚安保组发来的通往宝莉湾各个路口的车况。
一共七个路口。
卓智轩说一直没见到陈挽,也联系不上,他很无聊,所以随意翻看一下。
赵声阁眼睛一直盯着屏幕,没有再转头看徐之盈。
“你说。”
“……”
徐之盈简略地把路上的事复述了一遍,一直没说话的赵声阁突然问:“什么车?”
“吉普,没有车牌——”
“不是,”赵声阁打断她,“后来那辆。”
“大众。”
由于陈挽从头到尾都一副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的态度,甚至没有和徐之盈交换完整的名字,徐之盈特意记下了车牌号。
监控不用看了,赵声阁关上电脑,直接站起来,神色没有变化,但目光里的认真和雷霆万钧让徐之盈愣了一下。
“你说他看着你离开,自己停在了路边?”
“是。”
他是不打算再来了。
徐之盈不认识陈挽,但陈挽不认识徐之盈的可能,很小。
徐之盈察觉对方情绪很细微的变动,她不知道赵声阁为什么对整件事情中并非关键的部分这样在意,怕对方是在怀疑陈挽,她斟酌着说,“虽然很巧,不过我觉得真的就是个巧合,他们不是一起的。”
赵声阁已经没有在听她说什么,径自转身,边去拿外套和车钥匙边问:“对方情况怎么样?”
徐之盈摸不清赵声阁的重点,但还是如实说:“有伤,流的血不少,我问他,他说没事,似乎不大想让人知道——”
“知道了,”赵声阁大步走出贵客厅,头也没回,“徐小姐自便。”
“……”
仁济医院。
陈挽在护士的指示下,作了很多项检查,最后被医生断定为“手关节软组织挫伤”和“轻微脑震荡”,要求他住院。
“……”
“医生,”陈挽试图婉拒,“我感觉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年轻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医生看着他,“不是你现在感觉不到就没有问题,很多伤口都不会立马显现的,你伤到的还是脑周和眼睛,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陈挽只能答应。
“还要办个住院手续,没有人陪你一起来吗?”
“没有,医生你把单子给我吧,我去办。”
医生看了他一眼,放软了语气:“可以刷卡,等会儿让护士直接拿到病房给你签字。”
陈挽很听话地说:“谢谢医生。”
仁济是私人医院,陈挽要了个单人病房,一整个晚上的折腾已经让他的精神和身体处于负荷载量。
他读得懂医生的眼神,但陈挽不觉得有什么,也早已习惯自己去处理一切生活中的不顺和面对来自命运的搓磨,这种伤放在他小时候根本不够看的。
很饿,也很累,睡过去就好了,他闭上眼睛想。
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精疲力尽的时刻里,刻在骨子的责任感还是使他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跟卓智轩说一声。
他没有按时到场,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除了卓智轩。
于是,陈挽用手机里最后一点残存的电量给卓智轩拨了个电话。
尽管陈挽轻描淡写,但卓智轩还是像爆炸一样跳起来了,并且执意要来医院。
陈挽说的“没什么大问题”他自小领教过的。
被国际部的学长逼到小树林打得鼻青脸肿(当然他后面打回去了)、十几岁就飞车出入声色场所捞宋清妙被老男人为难,诸如此类,都在陈挽的“没什么大问题”的范畴。
陈挽很靠谱,但某些时候也很不可信,尤其是在他面对自己的事情。
“行了,你不用再狡辩,我现在就过去,”卓智轩骂了几句,“被我知道是哪帮孙子干的整死他们。”
“……”陈挽的手机没电了,阻止不了他。
卓智轩挂了电话,刚好遇到从贵客厢出来的赵声阁。
“正好找你,”他本来以为今晚会在这边住下,便让司机回去了,现在从市区过来要耽误不少时间,“借我辆车,我有事先走。”
虽然是求人给车,但语气显然已经很不好。
赵声阁没跟他计较,雷厉风行:“不用了,一起吧。”
“?”卓智轩惊诧侧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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