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这种被推到明面上拿来做党争的靶子角色基本上是人人避之不及。
听到陈挽出席的时候卓智轩魂都吓没了。
“你知不知道罗乾生背后是什么人?一场听证会就想拉他下马?太天真了吧,陈挽,我告诉你,等有人把他保出来,你就是一枚弃子,没了砝码,任人宰割。”
陈挽安静地等待他发泄完,平静解释:“阿轩,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有得必有失。”
他想争取那个项目,就要付出代价,他要求的人要掰倒罗党,他有专业资质,能作为第三方出席指控,别人不愿意,他愿意,那这笔生意就是他的。
陈挽一句话又把卓智轩气得火上心门,他实在是受够了好友这种我行我素、决定了就没得商量的毛病:“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你有办法?你能解决?我跟没跟你说过搞不定的事一定要告诉我,说出来一起想办法,我说过的吧?你也应了的吧,你应人随便应的么?敷衍我?还是不信任我?”
“是,我是不行,那不是还有谭又明吗?谭又明不行,还有沈宗年!实在不行,我去求赵声阁行了吧,我亲自上门去求他,海市还有他赵声阁解决不了的事吗?!!”
“你为什么就非得这么倔!!为什么能去求别人,就不能劳烦他赵声阁?他赵声阁就那么特殊那么高贵吗?”
卓智轩是真气着了,嗓门都有点破:“陈挽,你总是这个样子,固执己见,一点也不肯听听别人的!一点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你以为只愿付出不要回报很伟大吗?刀尖舔血很英勇吗!!”
陈挽早年刚起步的时候,更丧心病狂的事也做过,为抢一个单陪甲方喝到胃出血;为签个批文和官员玩枪靶连命都豁出去。
看起来那么文静一个人,貌若君子,实则疯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卓智轩以前就常说要是自己有本事就好了,他空有一身虚响的少爷名头,朋友受苦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这么说的时候陈挽就会不解地看着他:“胡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他不甘于在陈家做被人磋磨折辱的蝼蚁,是他一意孤行想要离赵声阁近一点。
选择了,就要自己担着。
但卓智轩这次实在是被气狠了,肺都要被他气坏了,骂起人毫不留情:“陈挽,说句实话吧,我知道谭又明和沈宗年这些人在你那儿压根算不了什么朋友,你也别反驳,你以为你对别人看起来处处上心有求必应的,我就看不出来其实你事事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这些我都清楚,别人也就算了,那我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你扪心自问,你有吗?从那年卓生烟把我推下水所有人袖手旁观看热闹只有你一个人愿意跳下去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最好最好的朋友了,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这么大的事跟我说一声有那么难吗?你以为你自己顶天立地,其实非常冷血,没有良心,你陈挽看起来最有情有义,其实最没心没肺,最刀刀分明。”
卓智轩近乎暴躁地控诉他,是为对方的固执倔强,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是个什么生意你就非得要冒这个险,非要把自己搭进去不可吗!”
“做不成会怎么样?科想会倒闭吗?”
“我当然把你当朋友!”
别的陈挽通通都不反驳,只这一条,他要解释。
陈挽静了静,低声说,“我没有其他的朋友,阿轩。”
作者有话说:
卓少:毁灭吧
没有对自己不好
就这么一句话,又把卓智轩心里那簇高高烧起的火焰扑灭了一半,但他还是难受。
相识十来年,陈挽没见过好友生这么大的气,他想了想,抬手按上卓智轩的肩头,用了稍许力,不重,但他接下来的话像山一样压在卓智轩的心口。
陈挽看着他说:“你知道十六年前小榄山的一把手是谁吗?”
卓智轩眸心一震,直直看着陈挽,张了张口。
“你——”
“对,”陈挽接住了他的视线,坦然承认,“这是我能做到的最近的一步。”即便不一定能真的成功。
不想利用卓智轩谭又明的关系做这个生意是一部份原因,因为最后很有可能会求到沈宗年赵声阁那里去,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放过罗乾生。
卓智轩看着陈挽,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一天都没有忘记,或许,一分钟,一秒钟都没有。
陈挽的血液里是流着疯狂阴暗的仇恨的,只不过是被他的道德和品行压抑住了,这一点,卓智轩从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陈挽是面不改色把欺负他的高年级生生生踩到骨折的人。
九岁一把剪刀将廖全手掌戳了个对穿。
十二岁在小榄山纵了把火。
十三岁帮他和卓生烟打架从来不手下留情,十四年过去现在卓生烟看到他还绕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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