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瞪大了狗眼睛回望他,委屈地嘤嘤起来。
“臭顺利。”
顺利尾巴都不摇了,直接爬到他身上,狗爪子摁在他肩膀上,好像摁住简一鸣委屈地质问他。
简一鸣欺负了顺利一通才觉得开心了一点,抱住顺利躺在沙发上。
“果然还是咸鱼比较好?”
像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半吊子,琴没有好好练,课没有好好上,说堕落,中途又反悔了,可是要奋进,他好像又提不起劲——说到底他也没有那么耀眼。
真正耀眼的人,会像路加一样吧。
煌煌如日。
他演奏的普三真的很好听。
简一鸣抱着顺利转了个身,看见放在茶几下面的一叠资料,翻出来看见了封面,是之前符盛蓝特意给他翻译的贝多芬。
最初他会努力起来,就是因为这本贝多芬。
“你说为什么呢……”简一鸣揉着顺利的狗耳朵,“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咸鱼了。”
简绍挂了他老哥的电话之后,马上就打电话给他妈于女士告状。
于女士接到电话的第一句:“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简绍大声喊冤:“妈,是简章那家伙跑回来居然都不回家,赖在我家里了!”
于梅不愧是生了简章和简绍的人,简绍一张嘴,于女士就猜到了问题的重点:“一鸣去你家了?”
要光是简章赖在简绍家里,简绍绝对不会开口找她这个妈。反正简绍的房子多得是,简章住他一个家,他还有千千万万个家。
“……是。”
简绍心想,他在于女士面前心虚气短,绝对不是他的问题。不是我方太弱小,实在是敌方太强大。
“看你干的好事。”
“是简章他不肯回去,我有什么办法!”
简绍也是服了他哥那个犹犹豫豫、黏黏糊糊的性格,简直像沼泽,谁踩进去都是一脚泥。以前嫂子王蕴莺还在的时候,会把简章放进洗衣机再掏出来晾干,把简章洗得干干净净,现在嫂子不在了之后,简章人不在还好,回来了就要把全家人拖进沼泽里。
幸好还有于女士。
“你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现在就不能依旧不记得你妈我吗?”
“……我不知道怎么哄一鸣啊。”
换位思考,他要是简一鸣,知道他爸回来了都不肯回家,可真的要自闭。
于女士现在只想冲到简绍面前,掀开她这个傻儿子的脑壳,倒出里面的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简绍委屈,但简绍喊不出冤,憋屈死了。
“所以这次他为什么又不敢见一鸣?”
“太久没回来了,就……”
于女士高贵冷艳地表达了她的态度:“呵。”
简绍完全不敢说话。
简从志老爷子当年干的是俄语翻译,至今大学用的俄语翻译教材里都有他的名字,带过数量众多的俄语系学生,嫡系子弟成为了现在花国俄语翻译的顶梁柱,最厉害的几个已经是官方代言人和翻译了,他们之中,有一个叫做王蕴莺。王蕴莺当年是俄语系的高材生,老爷子见才心喜,特意开放了家里的书架给王蕴莺,勤奋的女孩子时不时过来借书学习,一来二去就见到了偶尔回家的简章。
王蕴莺腹有诗书气自华,人长得也漂亮,马上吸引住了一腔文人气的简章,在他的热烈追求下,两个人瞒着老师开始交往。
首先看出来的还是于梅于女士,芭蕾舞演员出身的于女士直接拿扫帚揍了简章一顿,摁头要求简章指天发誓,绝不乱搞男女关系,才勉强放过了他。
以前简绍是不理解,后来只觉得于女士实在是太了解她自己的儿子了。
简章作为写书人,就喜欢和别人聊天,观察别人的生活,他的举动经常惹来误会,不少女孩子被他外表和身份吸引,暗送秋波都算收敛,更直接大胆的举动都有过。简章原本不是那种心志坚定的人,不过有了于女士的武力震慑和王蕴莺在,倒是一直乖乖巧巧有自觉。
从简绍的角度看,王蕴莺和简章完全是性格互补,一个行动力满档、性格坚强独立,另一个犹犹豫豫、依赖性强,完全天造地设。
事情就出在王蕴莺意外身亡,简章是就开始对简一鸣有愧疚感,完全无法面对儿子,于是跑得更久,跑得越久越后悔,给简绍上演了一出“逃避可耻但有用”的恶性循环案例,到现在已经严重到回到临城都不敢回家。
简章唯一让人放心的就是他对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早早做了结扎手术,愿意交女朋友,但坚决不再婚。
大概是因为有了简章这个一言难尽的例子在,简从志和于梅对简绍就采取了放任自由的态度,对他的婚姻完全没有期待。
不过主要问题也不在这里。
简绍怂怂地说:“所以怎么办啊妈?”
“凉拌。”于女士每到这时候都要怀疑是不是医院把两孩子都抱错了,完全想不明白如此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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