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鸣不是第一次来,有时候卫丛觉得,这家伙说不清比自己还要更清楚他家的布置。
符盛蓝接过蛋糕,神情不属。
卫丛抓了下头发,干脆说:“要不还是进去听?”
符盛蓝想了想,坦然地进去了。
彳亍八口。
卫丛都被他过分直白的动作逗笑了。
算了,直接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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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文献:
浅谈舒曼c大调幻想曲op17
舒曼c大调幻想曲的演奏技术初探
舒曼c大调幻想曲分析与演奏研究
搞文化行业,最容易的一件事叫做模仿,最忌讳的一件事叫做抄袭。
古典音乐演奏作为文化行业中的一份子,在这里面却有点特殊。古典音乐的乐谱是确定,简单形容就是一道数学题,答案是确定的,问题就在每个人的解题思路,有些模仿不叫抄袭,叫做“有先人之风”,就像一个作曲家要是被乐评人说“有贝多芬之风”,那个作曲家很可能会高兴死。
在这种情况下,古典音乐界更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原本应该作为即兴炫技的华彩有了固定的乐谱,原本应该自由想象和发挥的音乐有了固定技巧要求,自由创作的空间被压缩得极小,仿古、复古和规范成为了行业发展的重点。
于是古典音乐里出现了更加畸形的现象,老师教导小孩子们开始走捷径,先是给他们听一个演奏家的经典版本,循回往复地听,让他们的演奏不断模仿经典,揠苗助长,顶着“小肖邦”、“酷似李斯特”、“深得拉赫精髓”头衔的新人如雨后春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冒头,又一个接着一个成为仲永,寿命比那些流量明星还短。
但是那些研究者描绘的贝多芬就真的是贝多芬了吗?
被创作出来的贝多芬哪个又比哪个高贵呢?
在这些模仿人里,大概也没有哪个比今天的简一鸣干得更极端,闭上眼睛,有的是人会把他听成王曦。
卫丛从来没有给简一鸣走过这种捷径,让他生气的是,这家伙听了他那么多的琴都不像他,反而一次演奏会就会王曦俘虏了去!
他养了那么久的苗苗突然觉醒,马上要开花结果的时候突然长腿,把自己连根拔起跑到别人家的菜园里!
换个真的园丁,拿起花铲和别人拼命的心都有了。
在简一鸣“模仿”和“模仿的人是王曦”两件事之间,都说不好哪件事更让卫丛生气。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简一鸣虽然是条没有理想的咸鱼,却不是一条愿意活在别人影子里的咸鱼。别说让他顶着“小王曦”的名头出道了,就算是顶着“小莫扎特”他都不乐意。
这样一想,卫丛就放松了,随他折腾随他玩,玩够了说不定还能得一点启发。不过他是没想到符盛蓝会那么紧张,看上去比他这个正牌老师要在意多了。
哦,王曦和符滨河也比他要紧张简一鸣的钢琴生涯。
那就没事了。
小崽子有那么多人看着,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总不会走上歪路的。
卫丛心很大地去睡觉了。
符盛蓝陪简一鸣练琴到深夜,等简一鸣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沙发上睡了个人自己也吓了一跳,再看钟,快凌晨三点了,早过了他们平时睡觉的时间了。
狗狗简绕着学神符几圈,想不到什么办法能不吵醒人移动到床上。
他趴在钢琴上仔细打量符盛蓝。
他第一次见到符盛蓝的时候,觉得这是个漂亮的玻璃人,脆弱、精美、易碎,人瘦得很,他把他从聆音楼抱到校医室都没怎么费劲。现在的符盛蓝,那种脆弱和易碎感消退,他变得健康,人也长肉了,醒着的时候像个高贵冷淡的王子,一个眼神能冻死个人,睡着了倒有些平易近人,像冰雪消融,爱笑了,更漂亮了。
简一鸣神差鬼使地靠近他。
皮肤好白,是混血的缘故吗?头发看起来好软,上次剪头发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像有点带棕色,在光线底下才能看出一圈浅浅的棕圈。手也好大,握住小提琴的琴颈绰绰有余,左手的手指头都是茧,这是练琴人的勋章,是小提琴人始终如一日夜练琴的证明。
就在简一鸣准备戳戳符盛蓝脸颊的时候,他突然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简一鸣甚至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啊、啊啊啊啊——!”简一鸣被吓得往后一坐,彻底惊醒了意识不太清晰的符盛蓝。
他像一只受惊高高竖起耳朵的兔子,吓得差点心脏跳停,面对坐在地上的简一鸣陷入了惊讶性无语。
“刚、刚刚想叫你起来,去、去去去房间睡觉!”简一鸣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欲盖弥彰,“不好意思,之前弹琴太入迷了没有注意到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其实你让我一个人待着就好了,没弹够了就会回去的,在卫帅这里我有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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