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唇舌轻扫,他望向施黛发红的耳朵。
江白砚道:“嗯。”
他语调含笑,仅一字出口,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两人之中,施黛才是脸皮更薄的那个。
“等除夕过去,初春的时候,我们就去大昭别的地方玩。”
收回右手,施黛决定转移话题:“你想去哪儿?”
“都可。”
江白砚道:“春朝多好景,随你心意。”
“不如去苗疆。”
施黛早就打好小算盘,兴冲冲道:“苗疆多山多树,还有各种花花草草,我们春天前去,能赶上风景最好的时候。”
虽然蚊虫也多,但镇厄司里有蛊师大能。
殷柔拍胸脯保证过,施黛如果想去苗疆,可以找她去要驱虫的香囊,保准蛊虫不敢近身。
再说,她是和江白砚一起。
断水剑很强,他给的安全感足够多。
施黛眯起眼,笑得狡黠:“记得心魔境吗?你亲口说过,春天要饮酒。”
当初置身于心魔,江白砚自认命不久矣,经由四幅画,与施黛说起今后的四时之景。
春朝饮酒踏青,盛夏泛舟游湖,中秋阖家团聚,冬夜围炉煮茶。
他那时只当是奢望,连做出浅尝辄止的设想,都像偷来的欢愉。
江白砚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成真。
他敛目轻哂:“记得。”
江白砚酒量差劲,是不折不扣的一杯倒。
施黛笑意加深,在明灿灿的朝晖下抬起眉,瞳底像有细碎琉璃珠:“不怕喝醉吗?”
新婚夜的合卺酒近乎于果酒,一点儿也不醉人,她已经许久没见江白砚面露醉意的样子了。
听她发问,江白砚偏头望来。
阳光铺满他干净的白裳,平添和煦暖调,不见戾气,反倒有几分恬静绰约。
他牵一下嘴角:“让你看见,无妨。”
江白砚轻声补充:“只让你看。”
他说话时噙了笑,眼睫勾着日光,簌簌一眨,光影全落进乌玉般的黑瞳上。
施黛心间像被一挠,飞快凑近,亲一亲他嘴角。
心下一动,她转而下挪,蹭上江白砚唇边的小痣。
笔直坐在桌侧,江白砚微仰了头,迎合她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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