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施黛急促的吐息紧密交融,让她渐渐失却气力,心跳如鼓擂。
直至呼吸不过来,施黛头晕脑胀,推了推江白砚肩头。
他眼底深黑,像一汪被搅乱的墨。
知她气息不畅,江白砚在她舌上狠压一下,适时退离。
新鲜空气涌入口鼻,唇上被他吮得发麻,施黛仍有点懵。
由她主导的那个吻称得上柔和,显而易见十分生涩,到江白砚这里,像猛然开窍似的,缱绻之余,多出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一吻结束,始作俑者乖乖躺在她身下,双目通红。
满室静谧,施黛听见江白砚喉间淌出的喘息。
“恭喜。”
舔了舔发肿的下唇,施黛小声说:“你青出于蓝胜于蓝,出师了。”
江白砚:……
因她这句不合时宜的话怔忡一瞬,江白砚哑声:“你当我是什么?”
厌弃他时,施黛能用最刻薄无情的言语羞辱他;知他体内的邪气亟待镇压,便施舍几句“喜欢”,和几个廉价的吻。
教他如何去信。
施黛在床榻坐直身子,拿起一旁的绷带:“是喜欢的人。”
似乎觉得好笑,江白砚轻嗤:“我这般邪物,配得上施小姐的中意?”
“怎么配不上?”
施黛耐心给他顺毛,擦拭他胸口渗出的血珠:“江沉玉这么好,我不喜欢才奇怪吧。”
方才被江白砚吻得太凶,她耳垂尚在发烫。烛火晃荡,光影碎在她糖浆般的眼瞳,像流云托映的月亮。
双唇不点而朱,窥得见莹润水色。
是被他舔舐过的痕迹。
江白砚凝神看了须臾:“施小姐真是……会哄人。”
施黛一本正经:“是真心话。”
江白砚垂目相讥:“这种话,没法把我哄住。”
施黛不甚在意地笑笑,低头帮他擦药:“那就多哄哄嘛。”
……小骗子。
被她压在床榻,江白砚没再挣扎,任由施黛摆弄,静静看她。
用极度冷静,却濒临失控的眼神。
无法否认,当施黛软声安抚、贴上他唇间时,体内如有暗火在轰然灼烧。
江白砚厌憎她的欺瞒,得她亲昵,依旧生出失而复得的欢喜。
身体与心魂,皆在渴求施黛的亲近。
他真是疯了。
施黛认认真真为他擦完药,习惯性朝血口吹了吹,吹完才意识到,和江白砚相处一段时间,这个动作成了条件反射。
等绑好绷带,她在江白砚腰侧系上个不大不小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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