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床榻湿冷, 我为你暖一暖。”
轻且淡的声线,如初冬清霜。
话音未落,施黛倾身向前。
如今她比江白砚高些,低头吻上他薄唇,气息好似密密匝匝的网,迎面覆下。
五指不自觉蜷起,在被褥攥出道道褶皱,江白砚眼睫倏颤,耳尖溢开薄红。
施黛今夜沐浴过,周身萦绕淡淡皂香,与她的唇瓣一般清甜柔软。
像含苞欲放的花,颤巍巍探出一丝细嫩的蕊,引他攫取袅袅暗香。
出于本能地,江白砚抬手环上她后颈。
他体温偏冷,嘴唇却是温热,细细辗磨间,像落进融化的糖浆。
施黛被吻得心乱,忽地睁圆眼——
某种湿热的触感舒缓扫过,江白砚竟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只轻轻一碰,惹得她从尾椎骨窜开缕缕的麻。
施黛身形僵了僵,江白砚仍是抬头看她,双目蕴藉薄光,迷离得像蒙了纱。
他问:“可以吗?”
早在几天前,他就尝试过舐上施黛指尖。
即便不懂技巧,也有渴求爱意的秉性,这是江白砚下意识的探寻。
作为回应,施黛再度吻上,像他一样探出舌尖。
舌与唇的触感相似却不同,带着潮湿水意,裹挟难以招架的热气。
舔舐糖水一般轻扫而过时,她感到江白砚在发颤。
施黛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江白砚少有神色变化,要么冷如寒霜,要么温润含笑,在她的印象里,大多时候面白如玉。
唯独这时,白玉染上绯色的朱砂。
大概是极为敏感的缘故,他眼梢和耳垂尽作薄红,眼里像洇着雾。
被这样的人环住脖子静静仰视,施黛不由面颊生热,正想说点什么,被江白砚又一次覆上来。
舌尖卷走她唇上的香气,江白砚细细品尝,如汲取水露的兽。
眼尾晕开微小的弧,是欢喜愉悦的征兆,他蹭弄片刻,退开些许:“还能呼吸么?”
第一次亲吻的那日,施黛声称呼吸不过来,他一直悉心记下。
其实已经头昏脑胀,有点懵了。
直到他出声,施黛才后知后觉地回神,嗓音和呼吸都是轻飘飘:“还好。”
她肌肤白净,这会儿漾出薄薄粉绢色,江白砚凝视片刻,复而吻上。
他似乎对亲吻和拥抱怀有远超常人的贪恋,施黛被亲得嘴唇发麻,想伸手推开,最终停下。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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