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勃勃的迎春花。
施黛性子活泼讨喜,含笑轻语几句,便能将长辈逗得开怀大笑。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哪怕面对性情各异的亲眷家小孩,相处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始至终直愣愣坐在孟轲身旁的施云声。
好烦。
施云声低低轻啧一声。
他性子乖戾孤僻,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在这群陌生的亲朋好友面前,成了个阴沉着脸的闷葫芦。
狼族听觉敏锐,四面八方的欢声笑语令他烦躁,有的人嗓音尖锐一些,落在他耳中,像是粗粝的刀。
人族为什么要执着于吵吵嚷嚷聚在一起?定下这么一个所谓的“除夕”,毫无意义,浪费时间。
他还想再琢磨点儿别的什么词汇,却发现这已是所能表达的极限。
……算了,总之就是烦人,烦死狼了。
他心里百般不耐烦,奈何身为施家小少爷,被男女老少围绕其中,没法子中途溜走。
不像江白砚,早早就以练剑为理由,一溜烟没了影踪。
烦。
施黛打完一圈招呼回来,一眼就望见这个满脸不悦的小孩。
她算是明白了,他们的热闹与他无关,施云声只觉得吵闹。
“怎么,”突然凑上前去,施黛俯着身子,笑意盈盈,“觉得无聊?”
施云声抬眼,算是默认。
“一年只今晚一次嘛。”
孟轲轻声笑笑,往他口中塞进一块桂花糕:“来来来,多吃点心,新的一年吉星糕照。”
施黛点头,接得毫无停顿:“展翅糕飞。”
另一边的沈流霜微微颔首:“才糕八斗。”
施敬承笑意温和,也给孟轲塞了块点心:“步步糕升。”
他平日里一派光风霁月的儒士脾性,也就只有陪着孟轲时,会习以为常地随她说出这种玩笑话。
施云声:……
以他贫乏的语言能力,以上这段加密对话,实在太过超前。
“这么多人,记不住很正常。”
孟轲想了想,决定考一考他:“不久前,我向你介绍过关系很近的几个亲戚,还记得吗?那是谁?”
施云声的眸子幽幽一转,顺着孟轲的手指看去,瞧见个富态中年女人。
他虽然满心不耐,其实默默记着爹娘的叮嘱,默了默,闷声道:“二姨母。”
本来还应有个大姨母,听说她罹患重病,英年早逝。
孟轲很是满意,摸了把儿子的头顶:“那几位呢?”
是两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
施云声:“二叔,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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