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会与赶尸人的感应渐渐减弱。
青青从最初的生龙活虎,成了此刻这副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模样,在回程时从围墙跌落,卡进竹林里头。
然后开始僵尸大战植物。
江白砚:……
眼前的景象过于离谱,他宁愿相信,这是因疼痛滋生的幻觉。
早些时候的雷声已然退尽,天边现出一轮昏黄月亮。
借着月光,施黛遥遥望见江白砚的脸,苍白得像纸糊一样。
等等。
陡然意识到什么,施黛摘下青青背上的符箓,轻盈一跃而下,小跑至江白砚窗边。
大昭的年轻男女常备熏香,施黛腰间系着个香囊。
冬夜幽寂,萦绕他身侧的唯有血气与寒潮。施黛靠近时,清雅花香如一瞬清风,拂在鼻尖上。
与他浑然不同的气息,带来领地被隐秘侵占的错觉。
他并不喜欢。
疼痛到极致,凝出隐晦杀念,江白砚眸底暗色渐浓,视线落在她纤细脖颈。
他渴求她的血。
“江公子。”
施黛问:“是不是血蛊发作了?”
江白砚房中尚未燃烛。
一轮清月明浑似水,铺开单薄光晕。江白砚额前的碎发仿佛被月色浸湿,定神看去,才发觉是溢出的冷汗。
根据原主的记忆算算日子,这几天恰好是血蛊发作的时间段。
血蛊。
这两个字在心头滚上一遭,施黛攥了攥袖口。
从《苍生录》中透露的只言片语来看,当年江家灭门惨案牵连甚广、扑朔迷离。江白砚要想调查真相,必须借助施敬承与镇厄司的力量。
血蛊是他为了留于施府,亲手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哪有人会对自己这么狠的。
她问话时仰着头,目光在江白砚脸上逡巡一圈,察觉对方轻微的颤抖,笃定了猜测。
听说这种蛊毒阴邪狠戾,疼起来能要人半条命。江白砚居然还能神色如常与她对话,不得不说,是个狠人。
一墙之隔,江白砚立在窗边看她。
眼底汹涌的暗潮被瞬息压下,连带杀意一并消散无踪。
即便心中填满杀戮的欲念,当他开口,仍是一派温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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