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神魂,这对正道来说是不可置信的一件事情。
但对于魔道来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分离的巨大的撕裂的痛苦使他微微发抖。
他睁开眼睛,眼神坚定地用神识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自己的变化。
以及建立神魂之间的联系,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这漫长的折磨人的历程终于快要结束。
沈卿面无波澜地像自己的神魂割下了最后的一刀。
毕竟他可不愿意将自己几万年在魔道的经营拱手让人。
他的分身成功了。
一个修为完全一样,达到渡劫期的分身,且不会影响到本体的一切。
虽说那种虚分身也尚可,但是除了种种考虑,沈卿还是选择了这种。
对别人狠的人,往往对自己更狠。
他的目光望向魔界,分离神魂的剧痛还未结束,但是他依然有闲心雅致地想着魔界那几个不省心的人。
他满不在乎地扯起嘴角,甚至有点想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
魔界里,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即将成为魔界之主的那个人却有些心烦意乱。
他的座下鲜血淋漓的人被押在地上,那是前任魔尊沈卿的旧部。
祝意掐住祝明的脖颈,他看着祝明厌恶的表情,不由得说:“现在都不愿效忠你的兄长,反而如此忠心那个已死的人。”
祝明只是说:“魔界永远忠于魔尊沈卿。”
身后的人也或虚弱或强健或有力地说着
祝明有些嘲讽地说到:“你也不过是个惜命的人罢了,虽然我和你性命相连,伤我一分,你必被伤半分。但是杀了我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你与吾主的主仆契约现在还依然存在吧,那就说明吾主还没有死。”说及此处,祝明的眼神亮了。
祝意冷笑着:“那又如何,不死也废罢了。”
突然祝意感到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有个不可置信的猜测让他慌忙地挽起袖口,发现那枚主仆契约的印子现在发烫发烂。
祝明他们都十分激动。
阴风阵阵,烛火尽灭,祝意有些恍惚,在恍惚之中他看见了沈卿的身影。
曾经的魔界之中,他花了半年也无法动摇他的地位的人,他穷其一生也无法追上的人。
一滴热泪滚烫,他有些恍惚自己怎么流泪了,原来是祝明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宁愿自己残废,也要替他的主子扫除危险。
“对不起,兄长。”
“恭迎吾主。”
沈卿也只是笑着。
沈卿的玉剑刺入祝意的胸膛,玉剑沾染了鲜血,变得更加妖异。
“请君安息。”沈卿说着,他歪着头,玩笑一样地又把剑挑出来。
面对半死不活,活了也残的祝明,沈卿奖赏性地拍了拍他的头。
面对难言激动的众人,沈卿眯起眼睛,手指按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随后却说,“魔界该迎接他的主人了。”
他笑着“仙门各派安静得太久了,是时候该怎么适应一下新的局势了。”
他却不合时宜得想到了他的敌手——仙门公认的千古第一人——裴顾。
他勾起唇,心情有些愉悦,几百年来,几千年来他总于有一人可称得上对手了吗。
禁地里沈卿睁开了眼睛,脚步声在禁地里响起。
白色的衣角落入他的视野里。
是裴顾。
裴顾俯视着他,扼住他的脖颈,“你可认错?”
“温顺地做本尊的一把剑是阁下最好的选择。”
沈卿咳了几声,说“弟子知错,”
“弟子会成为师尊座下最锋利的剑。”
虽然是最锋利的剑,但是剑锋是对着谁呢。
“跟上,练剑。”裴顾说。他没有关注沈卿伤痕累累的身体。
大气运者在元婴期方式最好的夺魂的时候。
无论何种方式,让沈卿快些到达元婴期总归是好的。
裴顾的剑是一把寒玉剑,剑身通体明亮,即使沾染鲜血也不会在剑身留下任何痕迹。
让沈卿意外的是,裴顾把明决剑递给了他。
沈卿挑挑眉,瞬间又低眉顺眼地说:“师尊,弟子不敢。”
裴顾低头在沈卿发间轻笑到:“阁下真是……全身上下都写满着大逆不道,唯有一张嘴是能说会道。难道本尊还怕你把本尊的剑弄坏了不成。”
沈卿接过剑,他使剑向来不羁,肆意挥舞间意气风发,他却突然变了脸色。
魔界里,沈卿感受着本体的心魂巨颤,突然感到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让他的神魂快速地回到本体那里。
裴顾有些惊讶,他胸口的无字书发烫,越来越烫。
他有些发冷,隐隐作痛,被排斥的感觉又来了,越来越强烈。
他看向沈卿,发现沈卿不知何时已经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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