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跑向屋门。
雅风正从小厨房端来银耳羹,见状忙拦住她:“郡主这是干什么?”
她眨眨眼,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只是前院夫人来请贵客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贵客自然指的是司青衡。
长孙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已是入夜时分,按道理讲有事也得第二日再说。可她娘急匆匆请人过去,明显事情紧急,容不得半刻迟缓。
她估摸着跟长安那边脱不了关系。
但这一切都跟长孙蛮无关。她关心的是——司青衡不在,现在正是溜去找魏山扶的好时机。
贸然提出去找魏山扶,雅风这儿肯定难过关。
长孙蛮眼珠一转,一下瞄到桌案上被她丢在一边的课业。
小姑娘跑回去,捧着书卷。
“我要去找阿胥。”她翻开书扉,指着一行字,“这儿,我看不明白。”
雅风想都没想,将银耳羹放在桌案上。她蹲下身摇头:“夜已深了。郡主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明日可以问军师大人。”
“可是这就是许先生布置给我的课业呀。”
“……那正好明天问。”
长孙蛮泫然欲泣:“若是问先生,他定要挞罚我戒尺……我虽不明白,但记得是今日讲过的内容。我明日若交不上课业,先生一定会生气的。我不想打手手,好痛的。”
她昂起头,乌黑溜圆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林间啜水的幼鹿。
这一瞬间,雅风因命令而压抑多日的母爱如海潮泛澜。
她满是心疼,松了松口道:“那、那不如明日一早去?等习完武,去军师大人那儿之前,咱们去找魏小郎君。现在去……实在是于礼不合。”
长孙蛮一愣。倒是没想到雅风会想这么多。
她和魏山扶满打满算就俩小学生,怎么还扯上礼制了。
可她还是不死心。一双眼睛天真无辜,似不懂问:“为什么现在过去就是于礼不合?”
长孙蛮就不信了,雅风还真能给她说得一清二楚。
果然,雅风一噎。
她心想小郡主从小长于公主府,长安礼制几乎少有能约束她的。再加上被长公主保护得太好,长孙蛮行事随心所欲,不去用心在意这些,记不得也很正常。
可她又不能真真切切道明白男女之事……说不定长公主是故意让人不开窍呢。
思及此,雅风叹口气。
她理了理小姑娘微敞的衣领,又从箱笼里翻出狐裘小氅,直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白狐毛绵软轻柔,围住她小脸,只露出小巧玉白的下巴,以及那双纯真无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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