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过面色淡淡朝沙发这边看来的小孙子?,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留意到她的动静,宋宜禾把人送回?房,等回?到卧室,只见贺境时靠着床头看手机。
黑色半袖睡衣露出半截结实的小臂,领口略微松垮,性感的锁骨与喉结一目了?然,头发柔软耷落,像只矜贵的大型金毛犬。
在这样的环境里,宋宜禾居然窥见了?对方身上的几丝纯净少年气。
原来他私底下是这样的。
而?红色四件套实在难以忽视。
每看一眼,都让她有种今晚真的是两人新婚之夜一般的错觉。
抱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宋宜禾拉开衣柜,准备找套睡衣洗澡。
可看到眼花缭乱的睡裙,她面色微僵。
诚然此时别墅内供着恒温空调,但要宋宜禾穿着露出大片肌肤的睡裙在贺境时跟前晃悠,也实属有些为?难。
“怎么了??”
宋宜禾正焦头烂额,听到身后响起贺境时的声音:“没找到衣服吗?”
“没。”她咽了?咽喉咙,勉强从层层叠叠的衣物中翻找出一件长袖棉质睡裙,含糊启齿,“我?去?洗澡。”
听到动静,贺境时侧眸看过去?。
见她跟闯入狼窝的兔子?似的,他的嘴角勾起几分,浮现出一丝难以遮掩的弧度,抬手掩唇清了?清嗓子?。
只是四十分钟过去?,贺境时见水声渐隐,人却依旧没有要出来的趋势。他掀开被子?走到浴室门口,正要敲响,门从里面拉开。
两人迎面撞上。
宋宜禾吓了?一跳。
贺境时的眼从她吹干的长发扫下,烟粉色睡裙长到膝盖,领口与袖口都是褶皱花边,乌发披在肩头,整个人白到发光。
被蒸过的皮肤光滑,像刚剥了?壳的鸡蛋。
见贺境时正看着她,宋宜禾圆润的脚尖在拖鞋里蜷缩:“你怎么站这儿?”
“我?以为?你又在里面摔了?。”贺境时松开眉头,“怎么洗这么久?”
今晚的同居与之前不同。
虽说?有先前停电那次的意外?做缓冲,可宋宜禾在洗澡过程中,仍不可避免地想?到等会儿可能会发生的夫妻之事。
于是听到对方问,宋宜禾便也没有忸怩地隐瞒他,轻声喊:“贺境时。”
他撩了?撩眼帘:“什么事儿?”
“我?……”宋宜禾咬了?下唇,“我?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跟异性亲密接触的经历,如果?今晚你——”后面的话羞耻到她难以开口,只能直接道,“我?有点害怕。”
贺境时心口一松。
原来为?这个,他还以为?是下午那记直球打得不合时宜,把人吓过头了?。
旋即,贺境时失笑?了?声,抬手在她额头敲了?下:“只是让你不要太放心男人,你怎么还把对我?的信任收回?去?了??”
宋宜禾迟疑抬眼:“什么?”
“性/行/为?之所以被称为?做/爱,是因为?它得建立在有爱的基础上。”贺境时环抱着胳膊靠墙,“我?不太想?草率地和你发生关系。”
他的话这么直接,可宋宜禾这次却半点脸红的意思也没有,看进他装满了?尊重与呵护的眼里,宋宜禾的心跳倏然一滞。
四目相对,贺境时伸手抹掉她脸上沾的水,低嗤了?声:“如果?随便就走到那一步,跟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有什么差别?”
“……”
“所以你不用害怕。”贺境时耐心地同她交了?底牌,“我?不会在没有你允许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不尊重你的行为?。”
说?完,他很轻地抬了?下眉。
宋宜禾怔怔地看过去?,一时间内心的波澜起伏甚至难以言明?。
初见时,贺境时与好友在操场打球,身穿红色篮球服的少年气宇轩昂,俊朗飞扬的眉眼比那天的阳光还要炽热夺目。
第?二次在公司解围,他一如此刻倚着门递来纸巾,看上去?比几年前更加沉稳,可举手投足间依旧可见那时的意气风发。
而?如今越靠近,越了?解。
宋宜禾撕开贺境时身上那层矜贵少爷的外?壳,却看到了?更多让她折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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