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太对不起小殿下一片深情了。
萧慕凰听到萧瑾卿这话,忽然就上了马,道:“姐姐们随意,孤去好好骂一骂牧湘那负心人!”
萧瑾卿等人:“……”
人家都昏迷了,太女还不放过人家!
萧慕凰可不管那么多,策马没一会儿便到了牧宅。
牧湘的忠勇侯是封了,但侯府还在建。
因此牧湘和楚绵住在之前的牧宅里。
萧慕凰抬手制止了侍从们的跪迎,直接大步走到主院。
她站在房门口,听着里头楚绵细细软软地给牧湘念着话本子上的故事。
“……后来,小夫郎就和他心心念念的妻主在一起了。”楚绵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还算红润的女子,轻声一笑:“牧姐姐,为什么皇兄送我的话本子,结局都是皆大欢喜的啊?皇兄是不是专门挑过的啊?”
床上的女子,没有回应。
楚绵把脸靠在她心口,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
像是这动作,每天都要做上无数次。
“真好,牧姐姐还在我身边。”楚绵又俯身,亲了亲牧湘的唇。
她从来没离开过他。
萧慕凰胸口骤然升起一股怒气!
可恶的牧湘兔崽子!
当真狠得下心!
“咳。”她咳了一声。
房内的楚绵听见门口动静,便快步来到外间,见是萧慕凰,他便福了一礼:“见过太女。”
“免礼免礼。”萧慕凰看着愈发懂事的楚绵,心里酸涩得很,忙摆了摆手,道:“你去给孤煮杯茶吧,孤与牧湘说会儿话。”
楚绵已经不是当初懵懂单纯的少年了,短短数日,便令他成长起来。
他听出来,萧慕凰是要支开他。
因为煮茶要很久。
他便点了头:“是,太女。”
“她哭了。”萧慕凰激动道,“她能听见孤说话!”
看着楚绵转身离开,萧慕凰这才走进内室,来到牧湘的床边坐下了。
“牧湘你这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让人家楚绵有多难过?”
萧慕凰一坐下,二话不说就先开骂了。
“人家好好的一位东越小殿下,长得国色天香,配谁都绰绰有余,这我没说错吧?从小到大,他家人就没让他受过半点委屈。这我也没说错吧?”
“你看看你,先是把人家欺负了个半死,好不容易人家养好了伤,也许了你终身,结果你给人家来这一出——你说你对得起人家吗?啊?”
“你啊,陪孤风风雨雨那么多年,难道区区一个梅家就把你打垮了?你要真这么孬,以后出去都甭说是萧慕凰的兵!孤嫌丢人!”
“你看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孤看着就来气!要不是孤手上没个轻重,怕一拳把你打死了,孤真恨不得给你几拳!”
萧慕凰越说越来气,激动道:“孤堂堂南阳太女,都已经为你斋戒沐浴祈福了,你还不给孤醒过来,是想让孤当一辈子尼姑吗?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对孤这叫不忠!你对楚绵那叫无情!”
“唉,可气死孤了,孤打不得你,也只能骂骂你了。”
萧慕凰揉了揉发疼发闷的心口,许久后便弹了牧湘额头一记,叹气道:“牧湘,快醒过来吧,孤知道你一定能听见,是不是?你努力努力,别叫大家这么担心了。”
说着,萧慕凰沉默了一会儿。
想着许多从前。
她握了握牧湘的手,说道:“其实,你这样子,我们旁人只是担心,但我们还会过我们自己的日子。除了你深爱的楚绵,没人会真正为你停止生活。你没伤害到所有人,唯独……伤害到了你最不想伤害的人,你明白吗?”
只有楚绵,每日会为牧湘伤心难过。
没日没夜地照顾牧湘。
而她们这些人……牧湘并不是她们的全部。
牧湘,只是楚绵一个人的全部。
萧慕凰说完这番话之后,忽然视线一顿。
只见床上女子,眼角慢慢地溢出一滴晶莹的眼泪……
“牧湘!”萧慕凰猛地跳起来,抬手想抹掉那滴眼泪,可不知想到什么,又把手缩了回来。
她转瞬冲到门口大喊:“楚绵!楚绵别煮茶了!快去请先生!请先生来!牧湘好像快醒了!”
‘砰’!
楚绵跌跌撞撞地跑来,手上被滚烫的茶烫起了泡都浑然不知。
跑到萧慕凰面前,他满脸眼泪:“真、真的吗?牧姐姐她……”
“她哭了。”萧慕凰激动道,“她能听见孤说话!”
楚绵轻‘啊’了一声,胡乱抹掉眼泪,转身就朝外跑:“我去请龙先生。”
咦?
不对。
萧慕凰连忙闪身一晃,拦住楚绵去路:“不用你去了,瞧孤,真是高兴糊涂了,你这脚程多慢啊。”
“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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