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打开画框,刚想把油画拆出来看有没有夹层或者其它的,门铃响了。
不是那种电子门铃,而是牵引铃铛的响声,清脆悦耳。
楚逢月睁开眼,起身去开门。
“戈犸先生、太太,楚小姐。”身穿燕尾服领口系着蝴蝶结的管家在门口微笑道:“该用午餐了。”
楚逢月打量他,眼前的人大概六十岁,白发微卷,一言一行就像是教科书。
她想到了灰仙。
“嗯,好。”楚逢月略微颔首,偏头看向身后的夫妻俩,“走了。”
正在拆油画的戈犸停下手,应了一声,和太太一起出去。
他们离开房间后,油画里女人背上的婴儿忽然睁开眼睛,胖乎乎的手拍打女人,发出“桀桀”的笑声。
油画中的女人也动了,反手用纺布的棉线套在婴儿脖子上,用南洋语嘟囔低骂。
在燕尾服管家的带领下,三人穿过长廊,从步梯下楼。
巨大的水晶灯从顶楼一直垂挂下来,直达一楼。
楚逢月手搭在扶梯上,开口问:“这里总共有多少层?其他人呢。”
“尊贵的小姐,古堡有十八层,他们都在餐厅等候。”管家彬彬有礼道。
戈犸太太试图从他嘴里探出更多的信息,可管家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她只能作罢。
在东国,十八是个比较敏感的数字,洛观如果在这第一时间就会想到阴司地府。
楚逢月发现眼前的管家有些怪异,他走路脚尖没有沾地。
戈犸和太太骤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注意力全在古堡上,忽略了眼前面带微笑的管家脚下没有影子。
偌大的古堡格外空旷,顶上是色彩艳丽的彩画,巨大的水晶灯把每一个角落都照亮。
下到一楼,管家引领他们到餐厅。
推开门,无数道目光同时看来。
有惊惶、有探究,也有从容冷静。
这些人都是各大家族的长子长媳,他们围坐在长桌前,面前是描金的餐具,以及精致可口的餐食。
面包、奶酪、蔬菜沙拉,还有各种果酱以及蛋糕。
楚逢月是唯一一个东国人,她收到的注目礼最多。
女人丝毫不怯场,大大方方望过去,其中那个檀叶和千叶家族的长子长媳她在昨天的晚宴上见过。
他们的身边都有类似楚逢月这样的帮手,楚逢月不知道他们是降头师还是风水师亦或是其他的,到了这里虽然谈不上敌人,但也做不了朋友。
“戈犸先生,戈犸太太。”管家微笑道:“请入座。”
左边最下角还有三个位置,明显就是给他们留的。
在这么多熟人面前,戈犸没有失了风范,他拉开椅子——
“楚小姐。”
楚逢月走过去,很自然地坐下。
在场的人对她并不陌生,长媳们记住的是她的美貌,昨天家里的弟弟们还在议论,这位到底是谁家的小姐。
看相貌应该不是南洋人,很标准的东方面孔。
而长子们在意的则是戈犸以及他的太太对这位小姐的态度,夫妻俩隐隐有以她为主的势头。
这样恭敬的态度,一般是对待族长才有。
而他们身边的人对这位可是不陌生,在她还未踏入南洋时,她的过往事迹以及资料全部传输到他们手上,包括她展露实力以来所有的行为。
这位东方的风水宗师用符纸引起山龙水龙相斗,利用气场冲突以及雷电炸叶家祖坟的视频他们看了无数遍。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手段大风水师是施展不出来的,现在唯一的猜测就是,她利用了某种秘术,短暂的提升了自己的实力。
这些风水师除了陪雇主过来完成任务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想试她的深浅。
降头师和巫师符师这些却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眼前的女孩只是个年少的东方漂亮姑娘,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至于这些风水师,这些年来他们不是一直都一惊一乍的吗。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等她坐下,戈犸又替妻子拉开椅子,自己最后落座。
“人齐了,各位贵客请用餐。”燕尾服管家抬手,立刻有人端上煎好的牛排,还有红酒香槟,佣人给在座的所有人都倒上。
猩红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摇晃,楚逢月抓住重点,看向空荡的主位:“既然我们是客,城堡的主人呢?他不来招待我们吗。”
“今日雷雨交加,先生被困在岸上,上不了岛。”管家歉意道,“不过贵客们可以放心,岛上的物资暂时是足够的。”
戈犸立刻分析出有用的信息——
城堡的主人是位男士、外面正在下雨、这是座孤岛。
见旁边的风水师或者巫师拿起刀叉,长子长媳们也纷纷有样学样,开始切牛排。
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再说其它的事。
楚逢月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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