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天地须弥瓶、十方如意尺。
……
众多连许娇河都叫得上名号的稀世异宝陈列其中,散发着如梦似幻的辉芒。
她随手拿起博古架的一盏琉璃灯,欣赏起镌刻在灯罩上的花卉图纹,又生硬着语气问置身另一侧的游闻羽:“你知道得最多,且来说说那些神秘兮兮的如梦世之人都喜欢什么?”
“师母您手上这盏引魂灯就很好。”
游闻羽道,“如梦世以驭灵术入修仙道,不论生灵死灵,人的魂灵或是魔的魂灵,在他们手下皆能炼制成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这盏引魂灯恰好能够摄入方圆一里内金丹期以下的魂魄,是如梦世苦苦寻求了很久的法宝,师母您灵根未启,魂魄不稳,小心被它吸进灯中。”
这看起来小巧玲珑的漂亮物件,竟然有这么可怕的能力?
许娇河咋舌,连忙将它放回了博古架上。
她忽然想起纪若昙母亲的称号,试探着说道:“那悬灵老祖的道号……”
“如梦世并称青杰双骄,据说她座下最厉害的一头魂灵,可堪比拟人类修士的大乘境界。倘若战斗起来,能够悬于身后,开启法天象地。”
如梦世控灵,不拒人魔,亦正亦邪,为其他宗门所忌惮。
若非传闻叶棠弃道之前并未超度本命魂灵,而是将它镇在如梦世的高塔中充作守护者,按照今时今日第二代尊主平庸的能力和心机,如梦世也不可能继续在小洞天中维持着超然的地位。
游闻羽将脑海中有关如梦世的消息过了一遍,转头又在东面的博古架上拣出另一件合适的法宝。
他看向迟迟不语的许娇河,问道:“师母在想什么?”
“法天象地,是那个释放出来,能把人变得跟山一样的法术吗?”
许娇河一边问,一边游移着眼神,显然落到了某段遐想中去。
“是啊,这是一种高阶法术,唯有洞彻期及以上的修仙者才能使用。”
游闻羽有些讶异罕少关心修仙术法的许娇河,竟然能如此清晰地描绘出法天象地的作用。
很快,陷入过去记忆的许娇河给出了解答:“我记得,七年前遇到夫君的那日,便是他一路追杀邪魔来到了侍郎府的后院,那魔头掐着我的脖颈让夫君退出院子,结果被夫君击伤了一条手臂。”
“然后那魔头怒吼起来,飞到空中变作巨大黑雾,夫君便幻化出法天象地,与他战到了一处。”
许娇河认为自己当时痛哭流涕、抖成一团的样子,实在过于丢脸,就将魔头受伤后抓着她飞起来,企图把她摔成肉饼,又在坠落的瞬间被纪若昙抱在怀中救下的场景略去不提。
“劫持您的魔头,是上一任魔尊扶赫之。”
游闻羽眼也不抬,将与纪若昙有关的话题一律跳过,只挑了件无关紧要的真相告知许娇河。
“你说上一任魔尊……才过了七年,我还活着,他已经死了吗?”
“是啊,第二次人魔大战,他身受重伤,久久不愈,又在几百年后的人间被师尊设局伏击。”
“不过他早了那么多孽,也确实该死了。”
藏宝库深处越来越暗,许娇河懒得再走进去。
她折返到入口最亮之处,望着两盆做成昙花式样的白玉永燃灯随口道:“这样想想还是小洞天的修士有意思,那魔族来一个是黑雾,来一双还是黑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没有眼睛,瞧着当真单调。”
游闻羽本想告诉乱说一气的许娇河,魔族的招数较小洞天修士来得更加光怪陆离、变幻莫测。他唇角扬到半截,骤然想到对方话语中某句不经意却十分关键的真相,面色一怔,继而微微沉了下去。
等了半晌,没等来游闻羽的回答,许娇河撇了撇嘴,转身研究起永燃灯的花样。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背道而行,任凭气氛变得冷淡,没人再出声打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游闻羽那头却是没有一点快要好了的迹象。
博古架遮挡着彼此的视线,只听得到偶尔响起的脚步声。
许娇河站着嫌累,索性从藏宝库西面搬来万年沉香木制作而成的太师椅,倚着灯光坐下看起话本。
只是书还未翻,她无意识的余光忽然在花盆靠近墙壁的侧面,发现了一道可以灵活拉关的小门。
许娇河将其轻轻打开,一本卷成圆筒状的册子塞在其中。
将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也不怕火光把书烧毁吗?
许娇河瞧着奇怪,把它取了出来,却见展开的书封写着三个瘦金大字——
《惊剑册》。
离开黄金笼的第二十二天
许娇河第一次觉得人生好迷茫。
她不明白被传得神乎其神, 放眼九州之内没人不向往的《惊剑册》,为何会被随随便便塞在灯座底下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方,就好像随手塞了团用完没处扔的脏帕子一样。
而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 这么做的人竟然会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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