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窈扫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说的,“反正是我的了。”
赫连煜气不过,一把扣着后腰将人抱过来,面对面骑坐在了腿上,“你说,是不是还在琢磨想着以后有一日,能一拍两散?”
秦乐窈撑着他肩膀要起来,“你撒手,怎么动不动在车里耍无赖。”
“不准走。”赫连煜那一条手臂箍在腰后她就完全动不了了,跟个孩子似的就较上了劲:“说清楚了,认不认?”
秦乐窈挑衅扫了他一眼:“哈,那王妃还说你耍混让我找她告状去呢,你预备怎么着?”
就这么一句话,赫连煜心里的郁火轰轰退散,唇角也忍不住地勾起来,“你个没良心的女人,别的叫咱们白头偕老的话都没听着,就记着这一句了。”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赫连煜的神情已经是阴转晴了,他搂着秦乐窈往里走,越走越高兴,兴致盎然对她道:“陛下还说等开春了,今年要去万益山围猎,届时会带不少官眷,算是一道出去踏春赏游。”
秦乐窈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说这干什么。”
“你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些正经场合,自然是要一同出席。”赫连煜唇角咬着笑,完全知道什么话对她来说更好用,“尤其这可是陛下亲自赐的婚,更是得要夫妻一体同进同出,方才对的上陛下天恩。”
万益山的春猎时间定在了春分时候,中宫皇后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吩咐尚宫局着手准备,此番春猎乃是梁帝登基以来的第一回,声势浩大,不少重臣官眷都会协同前往,那些高门显贵的夫人小姐们唯恐届时落了风头,纷纷裁制新衣挑选新款首饰,整个上京城叫得上号的铺子都是相当忙碌热闹。
原本是一桩高兴的事,不料三月刚过,梁帝收到了锦衣卫查探上报的密信,交代了上回楼兰一战辎重补给等军备问题的最终结果,并在追查过程中,发现了另一件更为严峻的事情。
虞陵、云州、墨州等多处多山的地区,黑市中其实都有掺杂罂华成分的酒水吃食在流通,行内称之为‘白面’,其中最为出名的是一种名为‘神仙醉’的酒种。
这些东西短期服用无所大碍,但却会勾人上瘾慢慢形成依赖,逐渐的,如此低含量的吃食已无法满足需求,严重者摄入不到足够量的白面便会焦躁发脾气,便有了黑市中另一条埋藏至深的关于白面的交易链。
梁帝在朝堂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一连问责牵连数名督察相关的失职官员,哐啷下狱,阖府封闭彻查。
一时之间,朝堂乃至上京城内,谁也无心去准备那劳什子的春猎出游,人人风声鹤唳,唯恐这火星子沾到自己头上来。
赫连煜这些日子都是早出晚归的,秦乐窈也有自己的大事要忙,她的沉香酒庄换了永安大街上最好的一处大铺面,挑了三月初九盛大开业,新老客官来了不少捧场,场面十分热闹。
而就在同一日,大理寺带人抄了清风府宅,府中丫鬟小厮尽数收押,薛霁初连同其父母双亲,都被关进了大理寺的重案诏狱。
囚车经过永安大街的时候,后面还有不少听到‘罂华’、‘勾结’等只言片语的老百姓跟在后面扔着鸡蛋和烂菜叶子。
秦乐窈在门口远远地瞧了一眼,待到看清里面关着的男人是谁之后,惊讶地往出追了几步,眼看着囚车转过弯去,消失在了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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