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压了又压,赫连煜的暴脾气终究还是被点炸了,怒声道:“你说的那狗屁约定那也都是人定的,但你对我就完全没有点除了约定之外的感觉?还是说其实是因为其他的那些杞人忧天的担心顾虑,把你自己心里的感受给压过去了,你自己分得清吗?”
赫连煜始终觉得费解,接着道:“不过是给你过个生辰,你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就开始想那么许久远之后的事情,生怕老子给你捆屋里了是吧?”
对比起赫连煜情绪高涨的压迫感,秦乐窈要显得冷静得多,她与他对视着,从男人眼里看见了志在必得的霸道。
“我要真有那想法,你当就凭你能反抗得了?是,我承认,我就是看上你了,我嫌两年不够,我今儿个就是要再跟你重新再来个约定。”
男人胸膛起伏着,又再尝试让自己平复下来一些不要显得那么强势,既然话都已经扯开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索性也就敞开了说,缓和道:“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或是要求的,尽管提。”
秦乐窈在他这疾风骤雨般的情绪之下,似一座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冰山,岿然不动。
她动了动冰凉麻木的手指,顿了一会之后,不答反问道:“小王爷可有仔细想过,看上我什么了。”
“是样貌,是秉性,又或是身体。”
赫连煜蹙眉接着反问道:“有那么复杂?我就喜欢跟你待在一处的感觉,你说是样貌还是秉性?”
秦乐窈浅淡笑着,几乎微不可察,面上平和,说出口的话却是相当凉薄:“可那都是我装出来的样子,小王爷,你口中喜欢的感觉,是假象罢了。”
赫连煜闻言情绪冷静下来了些,听她这般坦荡承认了,反倒是有些期待的口吻:“你可以不用装。”
然后男人兴致勃勃追问:“还有呢,有什么顾虑条件,只管提。”
在这个基础上,只要他乐意宠着,不论提出什么条件来,他都能给她应允。
“小王爷,我没有在跟你谈条件。”秦乐窈的面色丝毫没有松动,她沉静认真,语气却是轻描淡写的:“诚然,你的地位,想办什么办不成,你要关我还是要杀我,都不过是举手之劳,是,我原本就是没有资本跟你抗争。”
“所以无所谓什么条件与否,你想如何安排那都是你的事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你,我不情愿。”
赫连煜黑脸盯着她,觉得自己要被她这几个字给气死了。
他这一辈子有谁叫他不痛快的从来都是直接拳脚相向,打死算完,活这么大就从没受过这种恨不得把人掐死又下不了手的窝囊气。
气急了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咬着牙道:“老子的喜欢在你这就这么一文不值?还关起来杀了,秦乐窈,我真想把你这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我怎么看上你这么个拧巴玩意。”
“我赫连煜一言九鼎,只要你开个口,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给你弄来,到你这,你就是这么糟践人的?”
他站在那,整个人散发的气场就像个活阎王,“就他妈的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要,就要自由是吧?你现在哪不自由了你告诉我,就这么浑身不舒坦让你多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不情愿了是吧?”
看着暴跳如雷的赫连煜,秦乐窈疲累地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不想跟他再作无谓的争执。
立场不同,境遇不同,所珍视之物也不相同。
那就注定谁也没法说服谁,谁也无法理解谁,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心神罢了。
二十多天来的第一次会面,又是以争吵告终,赫连煜这夜也没有宿在云海别院,策马出去喝了半宿的闷酒,第二日上朝时候,身上都还带着宿醉的酒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乐窈还是跟往常一样往返在无乩馆和沉香酒庄之间,她热衷于充实而忙碌的感觉,一点一点慢慢将声誉和口碑拉回来。
那日之后,赫连煜便一直再没来过云海别院,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秦乐窈从侍女口中得知,骁骑将军这些日子闲暇时候经常出去喝酒,有时候回来督办军务,身上都是一股浓厚的酒味。
对此秦乐窈并不在意,这原本就是她所期盼的本意,这番刻意的冷落僵持,为的就是想要遏制贵人投入在她身上的念想,虽然不知道能起到多大的效果,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后果,但她不愿意坐以待毙,这是她唯一能够自救的方式。
最好是,能彻底将她这不识相的小卒给抛诸脑后,待到两年期满,她便能悄然离场。
赫连煜有快一年的时间没有大驾光临水云楼了,台上的几个戏子在唱着,旁边的康兆和一边跟着摇头晃脑一边嗑瓜子,瞧见身边的男人兴趣缺缺地在闭目养神,调笑道:“哎呀赫连兄,怎么愁眉苦脸的,你这自从把那位秦老板带在身边之后,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这好不容易能约出来一趟,来来来,喝酒。”
“少聒噪。”赫连煜昨晚上喝多了,现在头正疼着,闭眼蹙眉斥了他一句。
康兆和也不恼,丢了一手的瓜子壳,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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