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男人视线又再落向秦乐窈的脸上,见这姑娘生得眉清目秀,火光轻轻跳跃在这张秀丽的面庞上,看着确实像是贵人会喜欢的美人。
“跟我来。”
秦乐窈喜笑颜开:“多谢大哥。”
府兵让其他人接着巡逻,自己将秦乐窈带去了主宅。还好这中间的路离得不算远,不然秦乐窈这蹩脚的借口,也不会如此轻易得手。
主宅的院子两边载着不少斜云松,落了雪后树冠上像是顶着一簇簇的小白伞,再往里走便能看见一处单独的小楼,门口廊下候着两个小厮。
“进去吧。”府兵将她送到之后便离开了。
秦乐窈在廊下小厮注视的目光中往里走,二人见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伸手拦人,秦乐窈又再故技重施,拿出了那枚玉坠,诓骗说是赫连煜之前吩咐她在这个时候过来寻他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理由听着虽是奇怪了些,但那些贵人们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够妄加猜测的。
此处是无乩馆,眼前这人还是由府兵领进来的,于是小厮在确认玉坠真实之后,便领着她进去了。
这一路弯弯绕绕,终于是成功走到了这扇门前,秦乐窈深吸了一口气,心跳快若擂鼓。
她不敢在外叩门,怕被外面的小厮侍女察觉屋里的赫连煜并未如她所言是在等她,那她大概率就会像先前一般被拦住,等候天亮。
秦乐窈咬咬牙,决定骗到底,半是羞赧道:“我自己进去便是,不劳两位姐姐通传了,想给将军制造一些有情调的小惊喜。”
于是乎,秦乐窈就这么靠着一枚他给的玉坠,一路骗进了他的寝房中。
房门开启后又再关上,宽敞的走道前点着一排油灯,是供下人和来客看路的,这光亮被屏风挡住,并不会照到里头去,打搅主人家的美梦。
绕过屏风进屋之后,便是彻底陷入漆黑之中了。
屋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暖意融融,秦乐窈却是因为高度的紧张,手脚都在发抖。
她稍稍清了清嗓子,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开口的方式。求人帮忙,还深更半夜不经通穿闯入房中来扰人清梦,实在太过冒昧。
若非是被逼无奈,秦乐窈也断断不会出此下策来。
她站在那,想了又想,最后慢慢走到了墙边上,摸索到了与油灯放在一起的火折子,想以灯光来将赫连煜唤醒,再跪在地上请罪,总好过这么黑灯瞎火的忽然出声吓唬人。
就在这一瞬间,秦乐窈的脖子被人扣住,那力道极大,霎时间便叫她丧失了行动力,天旋地转地被人用力摁在了地上。
“啊、咯——”秦乐窈呼吸困难,瞬间涨红了脸,咽喉被人抵着发不出声音来,眼角绯红被激出了泪花。
她的火折子被掉在了地毯上,脑子发晕发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赫连煜是武状元登科的武将,力量与机警都不是寻常官宦所能企及。刚才真应该先出个声,怕是现在被他当成了刺客,直接掐死都有可能。
秦乐窈完全没有自救的余地,她一双凉手无力搭在脖子上的那只大手上,就在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流逝将要窒息的时候,那手上的力道却是自己松了。
秦乐窈像一条离水濒死的鱼,瘫软的躺在地上,剧烈喘息着,半天找不回四肢的力气。
火折子被人捡起来,点亮了柔和的光线,秦乐窈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挣扎着起身,匍匐跪地,一开口的嗓音尽是沙哑:“小王爷恕罪,草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能见到您……”
把玩
赫连煜随意坐在了面前的太师椅上,睨着下面的女人,多少也是猜到了些端倪,散漫道:“有事求我?”
他的声音醇厚,轻易辨不出喜怒,秦乐窈抬头看他,将那玉坠双手呈上,“想请小王爷,给条生路。”
“你就是靠这个一路骗进来的?”赫连煜见那坠子微微扬起眉梢,拿在手心里抛了下,“有这份胆气敢深更半夜孤身入我寝房,除去死了的刺客,你还是第一个。”
她跪在那里,便透露出了一种孱弱无依的感觉,秦乐窈想得很透彻,什么骄傲尊严与骨气,和多年的心血性命相比起来,这些都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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