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和带来的狗准备好了,康兆和衣衫半敞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目光在这蓝衣女子身上转了又转,经过身边时候秦乐窈朝他行礼,男人搂着怀里新得的漂亮小倌,只发出了一声轻哼便走了过去。
不多时,赫连煜也过来了,男人似乎是才从水里出来,身前半露出的胸膛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康兆和笑着打趣道:“好啊赫连兄,说你在这等我把我给诓来,实则是我来等了你半刻钟。”
赫连煜抄着细嘴酒壶喝了一大口酒,在高台榻上落座,扫了眼康兆和怀中的人,“怎么,耽误你跟美人谈情了?”
“哪能呐,赫连兄你平日当值朝事那么忙,好不容易有几日的休沐,我这不是陪您玩乐散心才是要紧事。”康兆和立即将话锋一转,他瞧见他刚才看过来了的那一眼,愉快地拍了把怀中小倌的屁股让他站起来。
“赫连兄你瞧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孩子,是不是长得水水灵灵的?你是不知道他的滋味有多好,真的,你试一回,保证欲罢不能。”
那小倌在康兆和的示意下往赫连煜的身边走,男人立即摆手赶他道:“滚蛋,我不好这口,你自己留着吧。”
小倌又原路返回到了康兆和的怀抱里,小侯爷也知道这种事勉强不来,朝他扬起酒杯打圆场道:“是是,那改天,我给你送两个漂亮的美人过去,赫连兄,你虽是还未娶亲,家里不好纳妾,但是身边总该带几个女人侍候才是啊。”
康兆和之所以会有刚才那一番试探的举动,也是因为赫连煜这些年并未表现出对哪个女人有过兴趣。
照理说他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军营里头出来的,不该如此,但要说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康兆和他们一群从小玩到大的狐朋酒友之中,赫连煜那是生的身量雄风最猛的一个,看着也不像那无欲无求之人。
所以他才会有所猜测,莫不是赫连兄其实和他一样的心思,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来,只是自己尚未发觉,走错了路罢了。
下面的秦乐窈面无表情听着那朱门酒肉臭的风流谈话,只希望接下来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不要再生什么枝节。
这时小厮也将酒抬过来了,一共五种酒,各取了一坛,搁在了台子中间。
酒一上来,原本趴在康兆和脚边上的大黑狗立即就收起了耷拉的舌头,竖起耳朵朝着那酒坛子露出了一副警惕的神色,喉间发出了几声沉厚的呼噜。
小倌心里害怕,缩着身子往康兆和怀里躲了躲,小侯爷哈哈一笑安抚美人,又觉倍有面子,拿脚尖奖赏般去蹭了下黑狗的脖子。
秦乐窈听见大狗的哼鸣声了,她有些紧张,强自镇定拍了拍酒庄带过来的那条黄狗,解开了它脖子上的绳索。
那黄狗只不过是看门的杂犬罢了,比不得北疆猎犬强悍好斗,早就被那黑狗的威胁给吓破了胆,瑟瑟缩在秦乐窈的腿后不肯出来,她和伙计一起费劲安抚了好一会,才勉强让黄狗抖着腿塌着腰慢慢接近了酒坛子。
秦乐窈笑着打圆场:“这是咱们酒庄里养了许多年的狗,以前也不爱闻酒味,但这这一批粮食酒改良了配方,成品出来的时候就——啊啊!”
浑身漆黑的北疆猎犬眼见黄狗一步步接近酒坛,陡然猛地起身扑咬过去,呲牙咧嘴凶相毕露,吓得黄狗屁滚尿流,被一口咬住后腿直接带掉了一大块皮肉,嗷嗷惨叫着往熟人身后躲。
猎犬的吠声震耳欲聋,酒庄带出来的几个伙计都被吓得够呛,但这是康小侯爷的爱犬,谁也不敢真的下脚去生踹。
混乱之间两人摔倒在地被大黑狗蹬了两脚,然后那猎犬呲着一口尖锐利齿顺着黄狗血迹朝秦乐窈奔过去。
秦乐窈被吓得花容失色,那黑狗跳起来接近人高,别说咬了,被这么生扑一下都是重伤。
就这么电光火石的紧急关头,一个温烫大掌攥住她的手臂将人用力一拉,秦乐窈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腿软的跌坐在地上了,而她的手臂仍被攥着,往上看去,是一片绛红色的伟岸背影。
北疆猎犬被赫连煜猛地一脚给踹飞出去,他与他的父亲一样,天生的一身蛮力,平时不动则已,真要发起狠来爆发力相当惊人。
“哎呀我的黑灵!!”康兆和听着爱犬的哀嚎声心疼死了,一个激灵起身去赶紧上下摸了一圈狗子,还好它只是滚了两圈便自己爬起来了,但是气势全没了,呕了两口酸水,夹着尾巴缩在主人身后蹭着。
“赫连兄你这是干什么……”康兆和话到嘴边上忽然回头瞧见了赫连煜的脸色和他手里攥着的人,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赫连煜九成九就是看上这小娘们了。
他还纳闷呢,几个破酒坛子有什么好试的还要特意去叫他来跑一趟。
秦乐窈惊魂未定,呼吸急促喘息着,连带着胸膛后背都在起伏。
受惊的美人面部比平时清冷模样生动不少,她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带着吓懵了的无措,微张的檀口上还留着之前赫连煜亲手给她涂上的鲜艳口脂。
好一副勾人垂爱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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