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看看吧。”
姜月狐疑地望他一眼,终于点头,阿兰紧绷的肩膀霎时放缓,慢慢将这碗常人难以下咽的姜糖荷包蛋吃光。
姜味本就涩口,甜味的荷包蛋更是人间极刑,不过姜月是尝不出什么难吃,吃了一碗向阿葵又要一碗。
几个人待到第二日,确定姜月的烧完全退下,这才放心回去休息。
一早探子来报,查到抚西近几年油纸的采购和消耗一如往年,在正常范围之内,而往来商人运输来贩卖的货品中,也没有油纸这个种类,所以能越过关口排查带入大批量的油纸,身份必然不简单。
姜月擦了层水红色口脂,让自己气色看起来好些,不待吃早饭就去了泾源桥,清晨的河面蒙着一层薄雾,河水的温度经过检测,早就恢复如常。
衙役四处探查,终于在背阴的墙角处发现了一丛白霜。
“在这里!快来看!”他的呼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种季节照理还没有到结霜的时候,姜月捻了一下,放在鼻间细闻,果然有一股硝石的味道。
负责探查霍停云游船的衙役也气喘吁吁回来,将一块破烂的木板递上:“千户大人,那艘船很早之前就被拆除了,因为用料名贵,所以早就被瓜分使用,这已经是仅存能看出轮廓的船板了。”
果不其然,上面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硝石味。
姜月喉咙发干,一件件证据逐步向她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所以真相极有可能是霍停假借深夜游船的借口,趁机将做好防水处理的硝石沉入河中,等到需要时进行打捞。
这样大批量的硝石,该做出多少剂量的炸药,而这些炸药现在都存放在哪儿?
阿兰昨夜暗示她查探泾源桥和霍停云,他又私下与霍明原见面,
他到底是谁的人?
或者说广平要他做什么?
广平又与霍停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姜月掐住手腕,利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沉下心思考,如今按照正常来讲,无论是霍明原还是广平,他们的首要针对对象就是聂照,其次是第五扶引。
于私聂照是霍明原的杀父仇人,于公他名为降臣实为贼子,而第五扶引虽为皇室血脉实则也是乱臣一个。一个为父报仇,一个要除佞臣,有所联合不足为奇。
好了,那现在想想,霍停云为什么要提前悄悄囤积这么多硝石?
他并无未卜先知的能力,绝不会预知到自己的死和如今场面。
姜月迅速联系霍停云上任后的局势处境展开分析,那时外有强敌勒然,霍停云接到黄贤指令舍弃逐城为“清理累赘”和积攒功勋,虽然涂江易守难攻,但世事无绝对,他准备火药是为了以防万一,迎敌勒然。
小心积累或许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这些炸药或许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对!没错,如果能这样想,那么一切逻辑都是合理的,事件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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