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越是强烈。
束缚越是强烈,作为一个专业人员提出的技术路线,就越是得不到支持。
他当年离开德兰塔来到顿涅瑟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却没想到在顿涅瑟斯这样的纯学术中心,他依然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这样的束缚。
所以一年前,他试探着放出了想回国的信号,也逐渐开始远离实验室核心,只负责撰写论文。
但即便如此,那股束缚感却依然越来越强烈。
从半年前开始,孟古今将所有的精力转向培养学生,不再参与实验室研究。同时也试探着向学校申请探亲假。
然而假期如同预料的那般没有被批准,束缚也如同预料的那般没有丝毫减弱。
孟古今开始有些着急了。
因为他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如果现在不回去。等到技术真正取得大突破时,他就再也没有回家的路可以选择。
这种芯片最大的技术核心,就是通过控制模拟计算的侧重,去减少数据发送请求。这部分技术最重要的,就是数学模型。技术的突破,依赖的就是数学的突破。
而顿涅瑟斯的数学是全球最顶尖的。他们拥有全球最多的数学家,卡住他们的新数学模型,迟早会被构建出来。
他想快点回家。
从出国到今天,他已经有十六年没有回过家了。
……
初雪落下,也就意味着学校的圣诞假期快要临近。
因此景长嘉今天加了个小班,准备留在学校指导研究生们的学期论文。
学期论文的选题早有讲师老师们带着学生们先行做过。轮到景长嘉的,就是一些更深刻的问题。因此讨论着讨论着,天色就黑了下来。
封照野拎着一个保温饭盒进了小景教授的办公室。见还有学生,他也不需要招呼,自己熟门熟路地就往教室后的小休息室走去。
因为听说景教授在校内指点学生而趁机跑来的阿利铎留学生,茫然又略带惊恐地一路目送着封照野。
阿利铎留学生结结巴巴地问:“教、教授,他是……”
“不用理他。”
可怎么能做到不理他啊!
怎么会有个男人在教授这里还有学生的时候,就忽视学生直接走进了教授的休息室啊!
上帝让他遇见景教授,难道不是某种指引吗?难道他还没来得及毕业,他的漂亮导师就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阿利铎留学生失魂落魄地盯着休息室已经关上的木门。
景长嘉挑着眉看他,见学生一直不搭理自己,就用指尖敲了敲桌子:“刚刚说的问题,你听懂了吗?”
阿利铎人艰难地收回了注意力。
景长嘉见状,心下叹气:“好吧,我们换个思路再来一遍。你如果没听懂,要及时发问。”
阿利铎人刚失去一见钟情的心上人,又要面对死都学不会的高等代数,整个人都要哭了。只能蔫蔫道:“哦……”
等到送走了还在学高等代数的本科学生,景长嘉踱进休息室,就看见封照野在修东西。
那好像是个眼镜腿。
景长嘉直接忽略了那个东西,止步在封照野跟前:“你怎么过来了。”
“有个人发短信说今晚要晚归。”封照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那个人肯定要饿肚子了。”他说着话指了指保温饭盒:“给你送饭呢,小景教授。”
景长嘉一听就乐了:“那也是因为我知道有小封教官在,我肯定饿不着肚子。”
他说完话拿起饭盒,直接打开。
一股可口的饭菜香顿时充盈了整个小休息室。
还未来得及吃饭,办公室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景教授?”
景长嘉叹了口气,刚要搁筷子,就见封照野站了起来:“我去讲,你好好吃饭吧。”
他大步离开了小套间,两句话的功夫就打消了外面学生的迟疑,与对方探讨起了微分流形。
只听两个人探讨的内容,封照野对流形,特别是高维流形的理解非常深刻。绝对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学了一些。
想到他以前的研究方向,景长嘉就有些情绪复杂。
他埋头喝了一口饭盒最底下盛着的三鲜汤,被鲜得叹出一口气来。
送走了最后一位学生,两人并肩踏着月色往回走。到了家,一人钻进书房继续研究手里那组残缺的混沌模型,一个停在了客厅里,拿出工具箱开始捣鼓眼镜腿。
景长嘉最近在顿涅瑟斯图书馆疯狂补了一些关于机器学习的课程,又在记忆图书馆中寻了一些计算机科学的相关著作日以继夜地看。
学习得多了,对于那篇论文,也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再回头看那篇论文,就发现它不仅仅是数理上的粗糙,连研究的指向性都是模糊的。
推进机器学习的能力……那么是从哪方面着手推进呢?
即便《数学新发现》对成果的要求并不严格,仅仅只是指出一个新方向也有刊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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