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急需一位权威专家,用您的知识、经验与您对学术的敏锐触觉,来确保我们刊登的论文符合学术标准……”
这居然是一份同行评审的邀请邮件。
景长嘉心跳都有些加速了。
他将它来回看了两遍,心里止不住的喜悦。
他怎么都没想到,同行评审的邀请,居然会比他的博士毕业证书更早到来。
“我也是能被邀请评审的专家了啊……”
学术期刊的同行评审,从来只会邀请那些早已做出过成果的大前辈。邀请他们用丰富的经验与充足的学术知识,来尽量保证学术期刊的公正、准确。
更别说这是数学四大刊之一的《数学新发现》的邀请。他们对于邀请专家的要求,只会更加严苛。
来自专业期刊的肯定令他非常快乐,但景长嘉却没有一口应下。
他沉思了许久,才回复道:“非常感谢《数学新发现》的看中,但我目前手里有着非常紧要的工作。因此,我不得不拒绝您的邀请。”
他回复完这封审稿邀请,心满意足地抬眼一望,就见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
纯白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给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增添了一层雪白的薄衣。
冬风既来,今年的初雪便也如约而至。
而今天,他有好菜、好消息和好朋友。
景长嘉坐在书桌前,凝望着那些雪花。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非常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中郡王:是什么人只敢趁我不清醒的时候喊嘉嘉?
封照野:_
弘朝,定海岛以南的雾源县内,此时正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
周贯容背着木箱,跟着谢自强穿过薄雾,往田里去。
雾源县临海,县城往来五里地,是周遭知名的大县。原因无他,盖因水师驻扎在这里。
这批水师也非是其他水师,而是专程训练来出海的水师。他们从几年前开始陆陆续续地抵达这里,慢慢的人越来越多。
平日里除开训练,便是在开垦荒地,修筑不知道做什么的房子,还有在海边挖来挖去。雾源县的老百姓们看了许久也看不明白,就干脆随他们去了。
但去岁里云中郡王带他们看过海里那鲛人了,所以现在他们又多了些新的想头。
那不知道做什么的房子,还有那海边的大坑,莫不是用来关鲛人的么?可这海也不出,又从哪里去抓鲛人呢?
周贯容先前听着这些话,还会急急辩解说:“那是云中殿下的盐池与暖房。”
可老百姓们总有自己的想法。说来说去也无人信,他就干脆不说了。只跟着谢自强每日里在田里林里钻。
这些时日水师的军屯田里已经春耕完毕。除了旧田地里种旧作物,新开坑的荒田都种上了新的作物。除了早就推开的土豆和玉米,另还专程开辟了另一方土地做红薯试种。
谢自强带来的无咎留下的手札里,对于这些新粮种有着完善的安排。周贯容检查过一圈,就往田边的房子里去。
“这个暖房无咎没细写,但京里各家各户的庄子里也都有些。”周贯容挑剔地审视着,“你带来的人确定会修吗?”
“先试试。”谢自强说。
他们去年冬才抵达这里,暖房也是趁着冬日匆忙建造。行不行的,都得试试再说。
谢自强以前也是个急脾气,但海上航行磨光了他的急性,让他变得极有试错的耐心。
但周贯容显然对那些工匠很不信任:“领头那个,是不是虞德年塞来的?我看他这两日懈怠得很。”
谢自强冷笑一声:“他大靠山都下了镇抚司狱,他担心受怕也是活该。”
蔺获回了京,那便是雷霆归位。
快刀斩乱麻的砍了押解回京的要犯后,转手就磨刀霍霍向工部。虞德年在睡梦里光着屁股被他揪出来丢进了镇抚司狱。
恰逢那小皇帝也想给虞德年一个教训,竟是硬生生的无旨关了这许多天,还未有人敢求情。
船队里被虞德年塞来的人也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蔫就蔫了这好些时日。
“打量着无咎走了就能乱伸手了。”周贯容冷哼道,“没砍了他的手都是蔺大哥手下留情。”
虞德年与他家老爷子有旧交,按理说也算是周贯容的师伯。但周贯容一贯不怎么喜欢他。
周贯容自己是个读书人,便也欣赏那些铁骨铮铮的读书人。但这虞老爷子却恰恰相反。
工部尚书虞德年,说得好听些,叫听话;说不好听,那就是颗墙头草。先帝鼎盛时,是先帝的肱骨。无咎起势,又为无咎马首是瞻。
现下无咎刚走,当今陛下于政事还无法全然掌控。这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他若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听话的工部尚书,无咎应当会保他安然告老。现在嘛……杨以恒那小崽子憋着气,可未必会给两朝老臣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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