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什么钱啊?”杨恒哼笑一声,“也只能卖给我。看在是你的份儿上,我能出一百块!”
“那你出少了。”景长嘉淡定地说,“有人愿意出一百万布伊戈金。”
布伊戈是大洋对岸的一个国家,其通行货币与龙夏的兑换比例是1:7。一百万布伊戈金,那就是七百万龙夏币。
杨恒根本不把他哥的话当真,贴着他哥哼唧了几声,就提出了想玩游戏的申请。
景长嘉叹了口气:“你现在好好学习,努力考试。等你考研了说不定还能来当我的学生。现在不努力,连我的学校你都考不进去可怎么办?”
“哥,要不我还是找医生给你看看脑子吧。”杨恒趴在床上闷声闷气,“就你现在这身体,指不定等我考大学了,你都还没毕业呢!”
景长嘉拿笔敲了他的头一下:“一边玩去,别烦我。”
杨恒欢呼一声,跑到病房的沙发上缩起来玩手机,景长嘉重新把注意力拿回自己的本子上。
他现在的字迹确实不太好认,拿去给别人看大抵会以为这是什么医生手写的开药单子。连他自己都花费时间分辨了一下,才能继续落笔去写。
虽然任谁来看都觉得那是鬼画符,但景长嘉画得十分认真。没几天一个新本子就被他画满了。杨恒见状,干脆去给他买了十本素描本,让他尽心的画。
新的素描本开本很大,景长嘉用起来更加顺手。他也有意在用笔时控制自己的手指,一本素描本画完,字迹已经变得清晰了不少。
封照野再来时,景长嘉刚好写完一本素描本,正在换新本子。
“我能看看吗?”封照野问他。
“随意。”景长嘉把旧本子递给他。
封照野拿着素描本,一页一页地认真看那些鬼画符。景长嘉由着他去,自己也翻开新本子继续写。
旧素描本里的痕迹在最初连大小都不一样,落下的笔迹里有很多意义不明的小波浪线。封照野知道,那是忍受疼痛的颤抖痕迹。
越往后翻,素描本上的字迹就越是工整。它们开始变得大小一致,连颤抖都少了许多。
这一整个本子,都是景长嘉努力的痕迹。
封照野翻到最后一页,凝视着那些字迹沉思许久后,又一页一页往前翻。
直到本子重新回到第一页,他才谨慎地开口:“霍奇猜想?”
景长嘉沉浸的思绪被话音打断,他惊讶地停了笔:“你怎么认出来的?”
“从后往前猜。”封照野说,“你后面的字迹很清晰。”
景长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是个认笔迹的天才。”他眉眼弯弯地认真看着封照野,又说:“而且你的变化真的很大。不能怪我没有认出你。”
高中的时候,封照野是只开屏的孔雀,整个人傲慢又张扬,浑身上下写满了“老子天下第一”。
而现在,他所有的外放都内收成了沉稳。连身高都节节拔高,从高中时高出景长嘉一线,变成了现在高出半个头的距离。
“人总会长大。”封照野随口说,“怎么会想起论证这个?”
“练练脑子。”景长嘉也答得随意,“要是运气好,撞大运解出来了,那就中彩票啦。”
封照野认真看着他:“缺钱?”
景长嘉只是笑了笑。
云中郡王当初什么苦都吃过了,就是没受过缺钱的苦。现在回了家,景长嘉不得不承认,他家还是挺缺钱的。
虽然学校承担了医疗费用,可看他住着院全靠家人照顾,爸妈还一度想把经营了一辈子的餐厅卖掉这些事就知道,他住院这件事也给了家里不小的负担。
见他不回答,封照野就换了个话题:“我觉得你的思路有些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把本子翻到中间的位置:“你看过威尔逊教授的论文,这部分的计算论证他前两年在数学年报上发表过。他的思路是从四色猜想出发,假定构造无穷个相连区域……”
景长嘉听得眼前一亮:“歧管?”
“对。”封照野摸出手机,将论文搜索了出来,“你看看。”
景长嘉接过手机,认真看了起来。随后他抓起新本子,郑重地落笔。
他的思绪格外投入,病房里进进出出的人都被他随口打发。直到他畅通的思路再次卡住,他才发现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了,封照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就连守着他的杨恒都换成了他妈妈。
“嘉嘉忙完了?”景妈妈在沙发上算账,听见他放本子的动静,立刻起身走到了病床边,“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她把本子细心的收好,又在床边支起小桌板,才把一旁的保温杯递给景长嘉。
景长嘉投入的时候根本感受不到饥饿,此时食物落肚,他才发现自己快要饿扁了。
系统趁机在他脑子里喋喋不休的催着开直播,见景长嘉一点反应不给,只好又换了个话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数学问题上死磕。我以为你会更倾向于应用物理或是材料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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