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忍不住笑了一下——折柔是一个实打实的游牧民族,他们并不了解麦种对大周而言有多么重要。
……折柔越不重视麦种,对自己而言越是有利!
“敢问汤大人当时共在折柔呆了几日,其间可有见到那些西域来的质子?”
听到这个问题,汤一蒙突然意识到了几分不对劲来。
……江大人了解这些,难不成是想派人去折柔详看西域风物?
他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折柔乃险恶、苦寒之地,去一趟并不容易。
汤一蒙实话实说道:“回江大人的话,我们一行人在折柔王庭停留了五日,其间受人看管、活动范围十分有限。只见到了公主殿下与其仆从,未见到一名西域人士。”
他以为自己这么说后,江玉珣便会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不料听完这句话,坐在对面的人只是攥着茶盏轻喃了一句:“……有五日时间。”
——江玉珣似乎并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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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在放假,江玉珣无意多打扰汤一蒙。
了解完自己最好奇的事后,他便回到了玄印监驻地。
遇袭的事情再一次为江玉珣敲响警钟:必须好好习武,绝不可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玄印监驻地还同往日一般忙碌。
然而江玉珣带着轻剑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见此情形,他终于忍不住叫住一名玄印监问:“你们齐平沙齐统领去哪儿了?”
“回江大人的话,齐大人去年刚刚成了家。元日节一放,他便离开仙游宫回家了!”回答完江玉珣的问题,玄印监不由好奇道,“江大人可是有要事?若是有的话,我可找人去寻齐大人。”
听闻此言,江玉珣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我只是想寻齐大人练剑而已。”
“这样啊……”
顿了几息,江玉珣的眼睛忽然一亮:“不如你教我吧?”
玄印监各个武艺超群,教自己绝对不在话下。
“不不不!”那玄印监连忙摆手向后退去,他有些尴尬地说,“齐大人之前说我们容易给您放水,不让我们干扰您练剑来着。”
玄印监说的话并不是假。
江玉珣不由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今日是练不成剑了。”
说完便掂了掂手中的剑,遗憾地准备打道回府。
寒风自头顶吹过,将树梢上的雪花吹落在地。
还有几朵溜入领口,冰了冰树下的人。
“嘶……”
江玉珣话音刚落,背后便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不等他转身看清是谁,熟悉的声音便自耳边传了过来。
“今日休沐,爱卿竟仍忙碌至此。”
……应长川?
江玉珣的呼吸一滞,立刻与玄印监一道转身向来人行礼。
在皇帝身边待久了的他几乎瞬间反应过来——应长川的话里还有话。
今日自己一直带着玄印监,不必猜都知道应长川定然听说了自己去水乐楼的事。
虽并非本愿,且没进门便被拦在了半道。
但是此刻面对应长川,江玉珣却没来由地心虚起来。
他忍不住偷偷抬眸瞄了应长川一眼。
见对方仍像往常一般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江玉珣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谬赞了。”
话音一落,他便在心中懊悔起来。
啊啊啊!
谬赞?我刚才说了什么!
这一刻,江玉珣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算了。
还好,或许是看在过年的份上,应长川并未计较此事。
他将目光落在江玉珣手中的长剑之上,停顿几息后缓缓道:“提剑。”
周围玄印监不由对视一眼,行了一个礼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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