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好修见到这场面就有点社恐,他不着痕迹地躲在落在最后的段泽歌身后。段泽歌好笑地扯扯唇,也配合地挡住了路好修。
这是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中间摆着能够坐下五六十人的长办公桌。此时此刻,桌边已经坐下了至少四十个人。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神情要么高傲,要么带着深深的戒备,要么就是满脸阴郁。
楼延在这些人脸上看了一圈,认出了不少上辈子见过的熟悉面孔。里面还有两个这辈子打过交道的人——叶不言和温一安。
一见到来的是楼延他们,温一安和叶不言就立刻起身迎了过来。温一安更是笑容热情温柔,看着楼延的目光就像是看着前辈子的情人那般含情脉脉,“楼总。”
楼延扫了温一安一眼,就跟没看到这人一样移开了视线,看向了旁边的叶不言。
叶不言酷酷地站着,双手插兜。他穿着黑t长裤,上身套着一件薄薄的灰色格子外套,头上戴着一顶暗红色鸭舌帽,简单地点头示意:“来了。”
路好修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一亮,激动地跑到叶不言面前,冲叶不言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白牙微笑:“柯不言!”
叶不言没想到路好修也跟着一起来了,他愣了一下,不甚自在地转了转鸭舌帽:“嗯……我现在姓叶。”
“哦哦哦,对不起,”路好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难得看见同学,他雀跃极了,“嘿嘿,叶不言,我之前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你不是离开成江市了吗?”
叶不言神色有些黯淡,他抿直唇道:“我老家出了一点事,就跟着游哥回来了。”
游哥指的是林游。
“好了,你们等会儿再叙旧吧,”楼延笑着打断他们对话,“先坐下等着开会。”
一行人各自找地方坐下,楼延全当温一安不存在,李三新冷冷看了温一安一眼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温一安笑容未变地跟了上去,就像是把自己也当成楼延一伙人中的一份子一样,自然地想和他们坐在一起。
段泽歌就走在温一安的前面,瞧见温一安这养气功夫都不得不佩服。他低声笑了几下,沙哑的嗓音透着砂石滚过的磨砂味,“温大明星,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呢?”
温一安闻言看向段泽歌。这个外表奇怪的男人存在感一直低到吓人,温一安即使知道楼延的身边有这么一号人存在,也常常会忘记关注他。如今这还是段泽歌第一次主动跟温一安对话。
温一安神色憔悴了很多,眼底青黑,眼中血丝满溢,看样子属实是被楼延给精神折磨得不轻。她眉眼含着愁绪,苦笑着道:“段先生,我只是想跟楼先生道个歉,请楼先生原谅我。”
段泽歌又笑了两声,笑意却很奇怪,让人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温大明星真是有趣。”
温一安疑惑地问道:“有趣?”
“温大明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这点人情世故呢,”段泽歌还是笑着,他弹了弹衣角上的雨渍,声音慢悠悠的,冷意却渐沉,“你在娱乐场里卖了楼延,现在又只想着靠着嘴上的歉意和流于表面的可怜就让楼延原谅你,温小姐,你的算盘声打得我都听到了。”
“段先生说笑了,”温一安不卑不亢,“段先生,我是真心想跟楼先生道歉的。从娱乐场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联系楼先生,但一直没有联系不上他。我这两天也真的是急的不行,今天好不容易见到楼先生了,情绪难免有些激动,想好好跟楼先生解释一下娱乐场里的事情。还请段先生理解一下我愧疚的心情,帮我在楼先生那里说一说好话。”
段泽歌低笑两声,道:“温小姐打太极拳的功夫真是不错,不过我看你并不是诚心道歉的样子。恐怕你心里是有些愧疚,但之所以这么着急,更主要的原因是你脑子里的东西吧……温小姐,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相信你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但为了温小姐着想,我还是说得更清楚一点吧——温小姐,做错事想要道歉就要拿出诚意来,拿出能让别人原谅你的东西来。唔,我们楼延最近最头疼的就是淹没成江市的‘水鬼’这件事,如果温小姐能在这件事上帮上什么忙,也不是不能将功补过。”
温一安表情复杂。段泽歌却不再管她在想什么,三两步拉远了和温一安的距离,选了一个楼延身边的座位坐下。
一眨眼,楼延一左一右两个位置已经被李三新和段泽歌占据。
楼延多情又无情的桃花眼眼尾轻轻扫过段泽歌,“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
段泽歌瘫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安详地放在腹部,懒洋洋地道:“替你敲打敲打她嘛。”
楼延哼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我稀罕她帮忙?”
段泽歌说话的声音里面有些不明显的宠溺,“物尽其用而已。”
他们没说几句,诡异防控局驻成江市分局的组长林峰就手拿一沓文件走了进来,雷厉风行地将投影打开,一张张航拍的成江市灾难图放大到众人面前。
林峰组长胡子拉碴,衣服皱皱巴巴,显然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个好觉,头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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