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我知道你难受,但路好修,现在没有时间让你去收拾心情了,不想让你父母白死那就活着逃出去!现在我会放开你,你擦干净脸,装成和之前差不多的样子去糊弄住它们,什么都别多说,直接带我去你卧室里再商量下一步行动,明白了吗?”
路好修过了两秒,才慢慢点了头。
楼延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路好修埋头在楼延肩膀蹭了蹭,呜咽的委屈声响了几下,然后又强硬憋住,他身体都在颤抖,然后捞起身上的衣服擦干净了眼泪和鼻涕。又跑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把自己弄成湿漉漉的狼狈样子重新走出来,“楼哥,我好了。”
眼睛通红,鼻子也通红,像被人抛弃的小朋友孤零零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透着股茫然劲儿,委委屈屈的,头发丝都打着蔫儿,但除了这些,路好修的情绪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平静。
在生死危机摆在眼前的时候,更为急切的生存问题会激发人类本能的求生欲,求生欲会淡化悲伤,从某个方面来看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就是这样坚韧不拔的人类精神,才能让人类在诡异力量的侵蚀下存活了那么久。
楼延还想说什么,父亲的声音却从主卧门外传来,已经近在咫尺,“儿子,你带客人进我屋了?”
路好修浑身抖了一下,他看了楼延一眼,在楼延点头之后抽了抽鼻子,又使劲揉了把脸,然后打开了卧室门,用尽所有能力装成平时里的样子抱怨道:“爹啊,你看你屋成啥样了,水流了一地。到底是你还是我妈没关水龙头?我刚刚听到水声进来一看,连鞋子都湿了,还滑了一脚。为了把下水道通开,你看看我衣服都湿成啥样了。”
父亲一瞧路好修这样子,也吓了一跳,一把将路好修和楼延推了出去,“快去回屋换衣服去,这我来收拾,快点快点,别着凉了。唉,这可不是我弄的,指定是你妈洗脸的时候忘了关水龙头。”
这熟悉的语气与熟悉的动作让路好修一阵恍惚,鼻头顿时发酸,“爸……”
父亲转过头,笑出一口泛黄的牙,“儿子,咋了?”
楼延拍了拍路好修的肩膀,路好修瞬间被惊醒,他偏开眼睛,勉强笑道:“有点冷,我先去换个衣服。”
不等父亲回答,路好修就拽着楼延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他不敢露出不对,却忍不住用余光瞥向背后父亲的身影。就见到父亲在身后一动不动,唯有眼珠子转动着跟着他们的身形移动。
“!”
路好修连忙低下了头。
他的卧室距离主卧不过三四米的距离,但这三四米在路好修看来却格外漫长。当他终于握上自己卧室的门把手的时候,路好修在心里猛地松了口气,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心已满是冷汗。
终于……
然而他刚打开房门,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楼延回头看去,就看到路好修的父亲一边盯着他们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接通,说了几句话后竟然朝楼延和路好修走了过来。
路好修下意识握住了楼延的手臂,楼延安抚地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将路好修护在身后,镇定自若地道:“陆叔,怎么了?”
父亲憨厚一笑,举起手机递给了楼延,“你爸打电话找你。”
我爸?
楼延皱起眉头,心中狐疑不已,我爸怎么会有你的电话?
但又一想,他爸平时就为人热情喜欢交朋友,楼延刚在这个小区买房子的时候,房里全程的装修都是他爸每天过来亲自监督的。以他爸的脾气,认识这栋楼里的人不难,更别说互换个手机号了。
这个鬼披着路好修父亲的人皮,拿的应该也是路好修父亲的手机。这么一说,这通电话很有可能真是他爸打过来的。
楼延想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了这个看起来莫名眼熟的手机,将其谨慎地隔了一段距离放在了耳边,“喂?”
“儿子,我是你爹!”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我今天炖了大鹅,想给你送点过来。刚刚在小区楼下没见你房里开灯,还好我认识你楼里的邻居,要不然都不知道你跑人家家里蹭饭去了。”
楼延确定了这就是他爸,眉头皱的死紧,“你别过来了,赶紧回去。”
老爸纳闷地道:“哪有你爹来了还赶你爹走的道理,我还带了两瓶酒呢!等着,我一会就上来找你们一块吃宵夜,哈哈。”
“爸,回去吧,”楼延压下着急,耐心地劝道,“你听我的,现在就离开小区!”
老爸道:“你个臭小子,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一会就到了!”
这句话说完,对方就挂断了手机。楼延听着忙音声,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楼哥?”路好修小声喊了楼延一声。
楼延深吸一口气,脸色恢复平静,他把手机还给了“路好修父亲”,跟着路好修进了卧室。
一关上卧室门,楼延就沉着脸坐在床边。
路好修抹抹眼泪,自己碎成八瓣的心还没收拾好,又关心且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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