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桥的脚步慢了下来,扬起的唇也一点点地归位。
alpha听见动静,背脊似乎是僵了一瞬,又极快地调整到最佳状态,在方桥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转身。
前台赞不绝口的来客终于显现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四年来,方桥只在屏幕里见过这张脸,镜头的记录远远不如现实生活中看到的真实而具冲击力,江明御浮雕一般俊挺的五官以绝对的无法阻挡的力量四面八方朝方桥袭来。
alpha的眼神是那么灼热,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又似将要喷薄的火山,带着无可比拟的热意。
他像是怕眨一眨方桥就会消散,随时都会冲上去抓住近在眼前的茉莉花,却又唯恐惊扰这片宁静,不敢贸贸然往前,只是极为克制地,上下唇一碰,“方医生,我来看牙。”
清亮的音色敲钟一般在方桥心里来回响彻。
在这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清晨,江明御暗中策划了一场再遇。
可是事态的发展并不如他所想,方桥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惊慌,oga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就如同真的只是见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患者。
江明御情不自禁想靠近点。
而他一动,方桥才似乎终于意识到眼前的alpha是谁,黑亮的瞳孔微微一缩,那些不堪的苦痛的过往犹如飞花一般朝他扑来。
方桥倒退了一层台阶,继而在alpha一瞬不动的视线里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说:
小江(梳个靓头穿靓装):我这么帅老婆肯定要被我迷死了诶,诶怎么走了?
ps:在这个大喜的日子,请问可以给我投喂一点点海星吗(眼巴巴
才一会儿功夫,外头又飘起了小雪。
前台刚坐下没几秒,就看见素来稳静的方桥步履慌乱地下了楼,她困惑地喊了声方医生,方桥充耳不闻,直接推开了诊所的门往外走。
神秘的客人不知何时摘了帽子和墨镜,紧随其后。
前台看着越走越近的脸,先是惊艳得愣了半晌才回神,而后只觉得有几分眼熟,一时想不出是在哪里瞧过。
眼见天寒地冻,走远的方桥却穿得单薄,前台急道:“方医生,你的外套”
诊所的门开了又关,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进来,冻得前台一个哆嗦。
这诡异的一幕让她丈二摸不着头脑,嘀咕着重新坐下来打开工作电脑。网页自动蹦出杂七杂八的新闻,忽地一个灵光闪过,前台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拍着桌子拿起手机给好友发信息,“我好像看见那个谁了”
方桥跟身后有野兽在追赶似的闷头往前行,他听见了紧追的脚步声,步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alpha的声音雪一般飘进耳里,“方桥。”
他条件反射地用力甩开,转过身看着与他不过两步距离的江明御。
方桥从头到脚都凉津津的,如同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他觉着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却无法阻止内心升腾而起的战栗,而这仅仅只是因为见到江明御而已。
江明御怔了一瞬,方桥对他的抵触有目共睹,他心口酸胀胀的,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
方桥单薄瘦削的肩膀绷得很紧,默然地继续埋头前行,有细碎的雪粒落在oga的黑发上,风一刮,像是随时会把oga刮走。
江明御顾不得太多,动作先于思想,一把脱下了自己的风衣,三两步跟上去,用暖和的厚实风衣从后将方桥裹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再给oga甩开自己的机会,双臂紧紧锢住方桥,脸搭到了温热的颈边,几乎是哀求地挤出三个字来,“不要走。”
他好不容易才来到方桥面前,又怎么可能放任oga再离他远去?
江明御抱得太瓷实,方桥的脊梁不由得微微弯了,整个身体都陷入了alpha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伴随着森冷的风,一缕若有似无的薄荷香从他鼻尖掠过,分明是很清冽的气息,他的眼睛却像被火星子撩了下,无端端地轻微发热,这点烫意直灼到他心里去,方桥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连挣扎都暂且忘却。
江明御贪恋地将脸埋到方桥的后颈,即使隔着阻隔贴,他依旧敏锐地嗅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封闭多年的感官在这一刻骤然恢复了知觉,就像年久失修的电视机,先看见了闪烁的雪花屏幕,再听见从音响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歌声,慢慢地,黑白的画面都染上缤纷的颜色。
朝思暮想的方桥落到了他眼里。
他嗅到的风不再腥臭肮脏,闻到的空气不再夹杂着秽浊霉腐,而这些都是方桥赐予他的。alpha的手臂猝然收紧,如同落崖之人奋力地攥住最后一颗求生的藤蔓,哪怕摩得掌心血肉模糊也舍不得撒手。
凄冷的大街上,远方有巴士停在公交车站旁,哔哔两下——
方桥有如大梦初醒,猛然推开江明御。
江明御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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