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腕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手环,看起来跟普通的心率检测手环没什么区别,但每当寻偶症发作信息素波动时,手环就会释放强烈的电流迫使他在疼痛里恢复清明,停下漫无目的的追逐。
方桥来老宅看望江明御的那天晚上,江顺终于大发慈悲把alpha从暗室里放了出来。
这是江明御做“乖孙”的第三日。
江顺的目的似乎达到了,江明御不再反抗不再忤逆,乖乖地接受江家所有的安排。
这三天alpha并没有离开老宅,但也没有过问方桥的任何消息,仿佛真的被方桥伤透了心,对之不管不顾了。
母亲偶尔提及,他也是皱着眉头呵斥,“提他干什么?”
每天都会有住家医生来为他检查身体打抑制剂,alpha很配合。
他的信息素波动起伏极大,又回到了没有方桥时需要大量抑制剂和药物的日子,不同的是,江明御接受了这个现实,再也没有了抱怨。
alpha打完新的强效抑制剂,下楼和长辈用餐。
他端正坐着,安静地用饭。
林少虹笑得开怀,给江家带来了个好消息,“爸,找到符合的新人选了。”
江顺看了眼无动于衷的alpha,清清嗓子,“明御,你觉得呢?”
江明御知晓家里在物色新的人体抑制剂,他从餐盘里抬起头来,“一切由爷爷做主。”
江姝闻言瞄了侄子一眼。
“你能想得开最好。”江顺颇感欣慰,“你是江家人,要什么样的oga没有,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外人跟家里闹,说实话,我这段时间真是寒心。”
江明御恭谨道:“爷爷,是我的错,我让您失望了。”
“失望谈不上,你知过能改最要紧。”江顺点头,又问林少虹,“容家那边怎么说?”
“左右不过是个弃子,都打点好了。”
江明御听见容家二字,也只是略微的怔了一瞬。
江姝发问:“大嫂,是哪个容家?”
“自然是你想的那个。真没想到那对母子那么能藏,早知是他,这些年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
江明御在这时放下餐筷,他依旧没能完全沉得住气,忍不住道:“爷爷,其实现在的药物已经能很好地控制我的病情,我未必再需要人体抑制剂”
他的声音在江顺探究的眼神里弱下去。
江明御的声音染上厌恶,“我不想再遇到像方桥那样的人。”
毫不意外的被江顺驳回,“只要你明白自己的身份,遇到的是谁又有什么所谓,这事就这么定了。”
林少虹笑吟吟地说好。
三言两语又定了江明御的去路,alpha捏着餐筷的手微微发白。
“对了,那个oga呢?”
“给了点小教训,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江明御目光一凝,望向父亲。
江儒回看,“怎么,还心疼呢?”
“他到底跟过我几年。”
江明御这样说,又低头安静地用餐。
江顺嗯了声,“别闹出人命,既然用不着他了,打发走吧。”
今天的天气很好,饭后,江明御终于得以踏出老宅,到外头的草地晒太阳。
宅子外有个私有人工池,养了不少金贵的锦鲤。
alpha拿着鱼粮蹲下来,手却抖得不成样子,一个不留神,一小袋鱼粮都落入了水中,池里的锦鲤顿时堆堆挤挤争先恐后地抢食。
身后传来脚步声,江明御把发抖的双手藏了起来。
姑姑江姝站在他身旁,“才关了几日,心气都被关没了,明御,这可不像你。”
江明御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看光晕里的女人,淡淡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他又往池里撒了一把鱼粮,“这样不好吗?”
江姝垂眸笑着,“好,当然好,爸高兴,我也高兴。”
姑侄二人的视线从浮光跃金的池里缓缓看向宅子的高处。
屋内,江顺与江家夫妇正在低声谈话。
老人坐在宽椅上,腿部盖着一条柔软的被褥,慢悠悠地品茶,“我看他未必完全心死,看紧点,别又惹出什么来。”
江儒道:“爸,您放心,我会管教好这个不孝子的。”
“明御年轻气盛,一时走错路在所难免,希望爸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等过两日见了容昀,他大概就会明白他对方桥的喜欢不过是信息素在作祟。那日的监控您也瞧见了,他如今厌恶方桥还来不及,人都到他跟前了,他碰都不肯碰”
让江明御和方桥相见一事,与其说是母亲对儿子的怜悯,不如说是一场测试。
但凡江明御表现出对方桥的一点点不舍,方桥必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今日就不单单只是躺在医院里就能落场了。
好在江明御不负众望的“迷途知返”。
江顺听厌了,摆摆手,“好了,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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