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不抱希望的问一问,毕竟以前付臻很多时候都我行我素,不会听取她的意见,所以她完全没预料到付臻居然真的点头同意道: “好。”他在女生宿舍,哪怕是一个人住单人间,但是同女生一起进进出出,总归还是不方便的。谢雅松也住校,哪怕自己回谢家住,也不会和对方碰面。不过理想是好的,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自己向校方提交了回家住的申请书之后,会立马就在谢家看见谢雅松。对方旅游抽中的地方是著名旅游城市三亚,刚从三亚旅行回来,皮肤肉眼可见地黑了一点。管家跟在他后面提着行李箱,他自己手里还提着了伴手礼。徐也和谢风拆开礼物包装盒,饶有兴味地研究对方带回来的东西。付臻不尴不尬地站在旁边,本以为没自己的事情,结果就瞧见谢雅松递了个精致的手提袋子给他: “礼物。”虽然他现在厌恶付臻,但礼不可废,东西还是要送的,故意孤立或者忽视别人那种小家子行为,他不屑于做。付臻见对方神态大方,便也从容接过: “谢谢哥哥。”对方有些不自在地伸出手。付臻有一瞬间迷惑,结果就见对方有些不耐烦地皱眉: “你的。”付臻突然福至心灵,明白是要自己回礼。可是自己的旅游地点就是圣罗兰学院,根本没有出过这个学校,更别提什么礼物了,如果非要送,可能只能将学校借的书给他。他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对方也就是走个形式,没有为难他,而是说起另外的事: “等会儿到我房间里来,我有话要问你。”付臻想了想最近应该没做什么事情惹到他,对方面上也没动怒的样子,想来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晚上吃完饭,便放心地上楼去找谢雅松了。他敲了敲门,听见对方说“请进”,便直接推门而入。谢雅松的房间比他的更大一些。装修风格与他的个人性格极其相符,黑白格调,极其简约。房间虽然很大,但东西不多,最惹眼的大概是那一整排书柜。书柜上放着很多书,粗略一看,大概有上千本。书柜旁放置着书桌,上面没有很多东西,只有一盏台灯和一本合上的书。付臻看了一眼书脊,知道对方现在正在看尼采的《查拉图特如是说》。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听见坐在椅子上的谢雅松突然发问道: “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付臻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哪种事情算出格?”“违法犯罪,”谢雅松想了想,给他划定范围, “会蹲局子的那种类型。”
付臻见他神色认真,便也认真想了一下,片刻后,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上次打了一架,进去做了一次笔录。”听见付臻进局子做笔录,谢雅松拧眉,心情有些复杂: “你还学会打架了?”以前付臻受欺负都是躲在他后面,一边哥哥,哥哥地叫,求他保护,又一边让他来出头。以前谢雅松为了对付那群欺负付臻的混混,受了好几次伤,也进过好几次局子,警。局的人都已经脸熟他了。后来他上了大学,付臻还在上高中,能见面的时间大大减少,关系也淡了许多。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过去,当年求他保护的人,已经也已经学会自己动手保护自己。他很想劝对方不要再打架,但想到现在两人的关系,又实在没有立场说出来,于是又生硬问道: “还有没有别的?”付臻回答得很快: “没有了。”谢雅松没有再逼问他,而是看着付臻的眼睛,见对方神色平静,目光坦然,心里有了决断。“那你回去吧。”像是想到什么,谢雅松又嘱咐道: “你和花夏闹矛盾了?”“没有。”谢雅松只当他不愿意说实话,脸上有些不高兴,又嘱咐道: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不要为难他,也不要和他计较,他身世不好,你多体谅体谅他。”说完,他看着付臻,指望得到一点反馈或者反应,可惜对方脸上始终是平平淡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说来也奇怪,他这表里不一的阴险弟弟,上了大学之后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见他生气,也很难明白他在想什么,什么情绪都隐藏在心里。他不知道是付臻学了什么新的花招,还是真的潜心变好,但目前来看,应该不算坏事。他点点头, “你回去吧。”付臻被对方这么莫名其妙地叫来,又莫名其妙地赶出去,也没有生气,而是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房间。在谢家也没什么事情做,付臻无聊,也想抽出两本书来看看,可惜他的房间和谢雅松大有不同,找来找去,也只能翻出来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他最后不抱希望地抽开置物柜的抽屉夹层。结果居然看见夹层置放着一个黑色日记本。付臻是一个好奇心不算重的人,但他的运气也是迷惑,老是翻出别人的日记本。毫无疑问,这是原主的日记本,里面应该记载了很多他的想法。付臻原本没有打开看的想法,但想到刚才谢雅松对他奇怪的态度,最终还是翻开了笔记本。前面都只是原主的一些碎碎叨叨,写他的一些日常生活,哪怕是记录日常,还是隐隐可以窥见他对谢雅松阴暗的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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