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哈哈,新一军、新六军已进至厉家铺子,新三军和七十一军已经逼近法库,共军很快就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通知部队,注意警戒!”“叭!”一颗红色信号弹突然腾空而起,随之而来的是山呼海啸般的轰鸣。东野炮一团、炮二团,加上二纵炮团、四师山炮营和冀西大队自己的火炮,大大小小共六七十门之多,被精心布置在前闻家台附近的有利位置,此刻突然发难。一轮轮的齐射,惊天动地!炸点喷泉般涌起,闻家台顿时陷入浓烟烈火之中。陈林达大惊,他明白,共军的进攻即将开始,可他万万没想到,共军的炮火竟会如此猛烈。“快!快开炮!压制敌人火力!准备战斗!”炮兵慌忙进入炮位,一部分开始压制性射击,一部分按早已标定好的标尺向阵地前几百米处实施拦阻射击。可是,让人奇怪的是,透过浓浓的硝烟,几百米外并没有共军冲锋!敌人正在狐疑,更令他们意外的事发生了。随着炮火的延伸,距离前沿阵地只有几十米的地方,突然飞出密密麻麻的手榴弹,手榴弹在敌军工事上凌空爆炸,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没有冲锋号声,没有冲锋的呐喊,随着最后一批手榴弹的脱手,隐伏在雪壕内的突击队员一跃而起,疾跑中上百挺轻机枪同时开火,敌阵在密集火力的打击下烟尘四起。如此短的冲击距离,敌军刚开始还击,我军已经突入环形工事,并控制住突破口。后续部队像潮水一般冲进村子,与敌人展开激烈的巷战,顿时刀光剑影,喊杀连连。枪炮声响成一片,硝烟笼罩着雪原。曳光弹和炮弹、手榴弹爆炸的闪光,象焰火一样,映红了前、后闻家台。各部队按照预先布的方案,置集中所有六零炮、迫击炮和炸药包爆破障碍物。机枪分配具体扫射目标,压制敌人火力。突击队从四面八方猛冲猛打,不给敌人以喘息之机。天崩地裂,烈火熊熊,我军战士的呐喊声犹如抖动的海潮一般一波波汹涌而来。敌一九五师是全副美械,几乎全由老兵组成,不少官兵还参加过抗日战争,战斗经验丰富。可是,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猛烈空前的打击,也顿时乱了阵脚。好鬼的共军,居然眨眼间就杀到眼皮子底下,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战斗转瞬进入白热化,机枪,冲锋枪,火箭筒,迫击炮,炸药包,火焰喷射器,手榴弹等武器全部被用上了,两军像发了疯似的近距离搏杀,在我军优势兵力的打击下,敌人很快溃不成军。“总座!总座!共军已经攻入闻家台,火速来援!火速来援!”陈林达率领残部龟缩在前闻家台一隅,不断通过电台呼救。一向刚愎自用的陈诚命令陈林达:“顶住!你必须顶住,再固守半天,援军就能到达!”“靠!我连一小时都守不住了!”陈林达愤怒地摔下话筒,硝烟中,他已听到共军大部队近在咫尺的呐喊声,陈林达慌了,带着卫队跑出指挥所,撤向后方阵地。慌乱中,他看见黑压压的人潮,他看见卫队长正在拼命开火,并且百忙中摘下手榴弹准备投弹。可共军的手榴弹已经下雨一般砸来,其中几颗正落在卫队长身旁,爆炸的火光中,卫队长像枯树桩一样腾飞起来。督战队队长厉声尖叫,并把带刺刀的步枪戳在地上:“从这条线起一步也不许后退!”就在这时,数发轻机枪子弹同时击中督战队长的肩胛骨和大腿,他一头栽倒在地。共军士兵如滚滚潮水一般席卷了整个闻家台……当天色大亮时,战斗即告结束。仅仅一个小时,敌新五军军部和一九五师等5000余人被全歼,这是一个酣畅淋漓的大胜仗!喧嚣的战场终于沉寂下来。晨曦中,厚重的铅色的雾一样的硝烟,带看浓浓的的血腥气,压抑看空旷的辽西平原。枯树擎著通红的火把在地平线上燃烧,像一盏盏长明灯。几乎是清一色的土坯屋被烧得只剩下断瓦残垣,张着黑乎乎的大口,远远望去,像是一个个烧糊的怪兽。被战火蹂躏的雪原上,到处是丢弃的作战物资。大至印着“青天白日”的车炮,小至一条军毯,一个饭盒,一包饼干,一个新编军从军长到士兵所需的一切,应有尽有。车炮旁,一具具焦黑的,或是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各种姿式倒毙在雪原上。远处押来大片的俘虏,在解放军的刺刀下一个个垂头丧气、狼狈至极。新五军军长陈林达以及一九五师师长谢代蒸、副师长阎资筠及四十三师副师长陈化龙等2000余人被俘。尴尬如陈林达者,他成了东北战场上被我军活捉的第一个国民党中央军主力的军长。陈林达一度化装成伙夫,还是被揪了出来,当战士们押解着陈林达来到指挥部时,这家伙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问了一句:“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从我们鼻子底下冒出来的?战斗结束,战士们意外地发现一个简易仓库,里面停了十几辆卡车,当进去搜索时,发现里面堆满大包小包的物品。此战缴获物资堆积如山,更有两麻袋光洋,上千斤上好的大米,大量珍贵的药品,数箱各式香烟……更让众人喜出望外的是,居然还有5000多双未开封的棉胶鞋。孟占山知道这些都是部队的紧缺物资,立即向上级做了汇报。刘司令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顿时大喜过望:“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太好了,真乃天助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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