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负责军区剿匪重任,原来谭旅长他们要赶赴正面战场。和国民党反动派交锋,那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肥差”。这……这……这让自己情何以堪?“怎么,不愿意?”贺司令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问道。孟占山和贺司令的目光一碰,立时感受到贺司令眼神背后的失望,可他顾不上了,弱弱地挣扎道:“贺司令,我能不能……能不能不去当这个旅长?”“啊?为什么?”贺司令用力把茶杯顿在桌上,一字一顿地问:“以你的才能,还怕撑不起个独立旅?”孟占山忙陪笑脸,涩涩地回道:“司令,怎么说呢?虽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可是……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赶赴正面战场。”“哦?……原来如此……”贺司令点点头,又呷了一口水,语气立时变得尖锐起来,“我说,孟占山同志,同样是打仗,在哪儿不是打?再说了,这剿匪斗争一点也不亚于正面战场,同样能施展你的才华,你说是不是?”孟占山的心里一震,一阵绝望顿时涌上心头。人家领导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再仼性,那实在是……实在是不开窍的傻鸟!
可是,一旦从了领导,自己苦苦企昐了大半年的机会,就要从身边白白溜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孟占山徒然间拉高了声调,慷慨激昂地道:“司令,讲真!这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我孟占山向来喜欢大场面!如今土匪的主力己被消灭,剩下那些小鱼小虾实在是提不起我的兴趣。我说,还是派我到正面战场去吧,那儿是星辰大海,让我去翻江倒海,干翻他一群大鱼!”“呦呵,喜欢大场面,还要翻江倒海,野心不小啊”贺司令笑吟吟地道。孟占山赧然一笑,眼见贺司令面色不错,便以为有机可乘,于是再接再厉:“司令,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我可不是在大吹法螺,我很早就在研究那帮龟孙子了,对付他们,我有绝对的信心!”贺哥令转了转茶杯,望了望孟占山,“真不愿意?你可要考虑清楚!留下来剿匪,就能升任旅长,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你付出更多努力,也不一定能达成。”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要我看,你也不必这么快就回答,回去考虑两天,想清楚了再说,好吗?”孟占山沉默了,贺司令如此苦口婆心,如此器重自己,自己怎好拒绝?可是,一旦答应了贺司令,重返正面战场难免遥遥无期。他明白,就算让他再考虑二十天,二百天,他也不会改变——他渴望重返正面战场,并为此热血沸腾!不行,到了这个份上,一定要争取一下,否则自己将追悔莫及!孟占山觉得背上的冷汗正在慢慢渗出,他咬了咬牙关,艰难地道:“司令,我把您当知心人,所以我不藏着掖着,我实在是……”孟占山徒然发现贺司令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像是多了许多毛刺,扎得人眼睛生疼。他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实在是……实在是……想上正面战场。”贺司令的脸色徒变,厉声断喝道:“好你个孟占山,胡闹!啰嗦了大半天,你就是不想执行上级安排!什么上正面战场,亏你想得出来!谁去谁留下,那是组织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我现在就可以代表组织向你表态,想走?没门儿,给我老老实实去剿匪。”眼见司令动怒,孟占山怔了一下,随即瞪大眼睛望向贺司令。蓦地,贺司令的目光停住了。孟占山居然一溜烟抄起屋角的暖水瓶,笑嘻嘻地为自己空了一截的茶杯续满了水。“司令,您千万别生气!”孟占山龇着大牙笑道,“您要是实在气不过,就踢他两脚,打他两下!这狗日的孟占山,实在是不识像,居然给脸不要脸,梗着脖子想抗命,这让上级情何以堪?不过,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来说,我最了解这个孟占山,这个狗日的,一口咬住个牛卵蛋,给个鸡腿子都不松口。这小子是个人来疯,人称好战分子,仗打得越大、越凶,他就越兴奋。说实在的,让他剿匪是种浪费,尤其是大海捞针似的去追剿残匪,那非他所长,要是能把他调往正面战场,一定能为革命做出更大贡献!”“呦呵?你小子……”轮到贺司令吃惊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小子居然会把自己摘出来,以第三者的口吻来和自己说话。自己从军这么多年,这样的辩解法还是头一次见,真是开了眼了。他再一次定晴打量孟占山,这家伙必恭必敬,目不稍瞬,虽是一脸的嘻笑,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坚毅。贺司令带兵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这一类型的人虽然少见,但他也见过。这种人表面上嘻嘻哈哈,有时低声下气,有时慷慨激昂,有时娓娓陈诉,有时又故作谦虚,实则,这一切都是表象。隐藏在这表象之后的是他坚定的意志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这样的人,多半很能打,而且善于打大仗、恶仗。可是这样的人,也很难降伏,如果不能让他口服心服,即便勉强留下,也是强扭的瓜!唉,那么,自己该如何处置呢?是让他留下,还是另选他人?想了一会儿,贺司令苦笑一声,说道:“我说,当真不再考虑?”“司令,这么说吧,如果能让我去打国民党反动派,我情愿去当个炊事员!”这一下,贺司令悚然动容,他的目光停住了,青灰色的面孔上连一根筋都不见扯动。这小子,还真是个倔种。自己还真是很难让他心服。目前土匪的主力已被打垮,而国民党主力却一路杀来,己经攻占大半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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