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庚说:“有的时候解决问题就得简单粗暴,靠他自己得墨迹到猴年马月去?”
“那你也不能这么逼他啊,你没看见吗,他都哆嗦了。”程慕言说。
“你是在这里呆久了脑子冻没了吧?”魏庚说:“十几年的习惯,他要不是自己早就有想法,我就是抽死你也没用。”
“嗯?”程慕言拧了拧眉。“你什么意思?”
魏庚说:“把肉放他面前的时候,一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已经犹豫了,不过是推他一把。”
“我怎么没看出来?”程慕言说。
“你这叫当局者迷。”魏庚说,“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同意分手,还不哭不闹的。”
“你知道什么啊,只要他不跟自己较劲,要分手就分呗。”说着,程慕言白他一眼:“反正就是嘴上说说,他在我眼皮底下,也跑不了。”
“呵呵”魏庚笑了笑,又点了点头。“嗯,成长了啊。”
“嗯,不然怎么办。”程慕言顿了顿,又微微叹了口气:“我真的很爱他。”
这时,村子不知道谁家正好放烟花,一团明火冲上天空后迅速炸裂,绚烂的光映在了程慕言的脸上,连同烟花一样,明晃晃的。
魏庚抬手按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会好的。”
☆、
当地大年夜有熬夜守岁的习惯,但奶奶是南方人,生前从来不讲究这个,每年过了十二点就撵蒋宁去睡觉,蒋宁过往的每一岁都在自己的屋子里一个人偷偷守的,今年奶奶不在了,没人赶他去睡觉,还多了一帮陪他熬夜的人。
大家都不愿意去住酒店,也不愿意去借住邻居家,就挤在蒋宁家的两间小屋子里。
蒋宁把屋子里的炉火烧的很旺,给大家一人一杯泡着茶,听他们瞎聊,程慕言和魏庚几乎两句话没说完就得掐起来,蒋宁除了照顾他们,时不时的拉个架,闹哄哄的大年夜,难过的气氛都稀释了不少。
大年初一,蒋宁按习惯挨家挨户去给村子里的长辈们磕头拜年,大伙儿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跟着蒋宁一起去,再一次充分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全村一家亲”。
唐心刚开始还跟着蒋宁磕头,到后来膝盖都疼了就放弃了。
只有程慕言从头到尾坚持了下来,跟蒋宁并排着给村里的爷爷奶奶们磕头,毕竟他们都是对蒋宁好过的人,他心里满怀感恩。
更重要的是,这种拜遍所有高堂的仪式感也让他挺踏实的。
后来的几天里因为朋友的存在,蒋宁特别忙,毕竟朋友们每天都得吃喝拉撒,还有出去看山看雪看风景的各种要求,他都得配合。
村长和其他叔伯婶婶们偶尔有人过来,看到蒋宁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也都纷纷放了心。
日子过的轻松了,时间流逝的就格外的快,转眼间,春节假期结束,大家该回北京了。
唐心定票的时候是把所有人的票都给订了的,包括程慕言和蒋宁。
但蒋宁一直都还没有决定好到底要不要回北京,很纠结。
临走的前一天,蒋宁去厨房的隔间里续香的时候发起了呆,一根香在他手上都快烧完了都没插香炉里,直到禹峰冷不丁走了进来他才回了神。
唉。
蒋宁赶紧把残香灭掉,又拿几支新的点上,然后退出隔间。
有些尴尬。
禹峰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转头看着隔间,淡淡笑了笑。“我家里也有,每次出任务或者有什么重大事件也都会拜一拜,祈个平安顺利。”
蒋宁“嗯”了声,说:“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东西,一定会有它的道理。”
“确实。”禹峰说,“我尊重传统,但却从来不信这个,或者说不仰仗,生死有命,如果有一天我注定一去不回,那必然不是给谁跪着烧几柱香磕几个头就能解决的事,同样的,家人一生的平安顺遂也不是你迷信这些就能换来的,蒋宁,事在人为,逃避是没有出路的。”
是啊,蒋宁自己也知道,逃避是没有出路的,可他还是怕。
“程慕言是个很好的人,他原本很幸福,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不愿意让他去承受。”
“可你并不是个心狠的人。”禹锋又笑了笑,继续说:“况且心再狠,面对爱的人时,刀子也会变成豆腐,放不开的。”
蒋宁沉默了片刻,问他:“当初你拒绝魏庚,也是怕他会因为你而受到伤害吧?”
禹锋说:“嗯,不过其中缘由要更复杂一些,毕竟,魏庚比程慕言能折腾。”
那倒是,分手的时候程慕言没哭也没闹,也没拿跳楼这种事逼他,但就是一天天的什么也不干,只顾陪着他,工作大概违约了一大堆,积攒一脑门的官司的要打,再跟他继续耗下去,怕是真的要出大麻烦了。
蒋宁说:“虽然能折腾,但魏庚心态很好,他一直觉得与其担心未知的未来,不如过好当下,我很羡慕他的豁达,我做不到。”
“慢慢来吧。”禹锋又拍了拍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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