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不下去,上前厉声斥责蒋宁:“别胡说!这话让你奶奶听见了,她得多难受!”
二丫也凑了过来。“大宁哥,奶奶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这么想,她最担心的就是你又钻牛角尖,硬把这种事怪到自己头上。”
嗯?
怪到自己头上?
程慕言眼睛瞪的更大了。
这时,icu的大门突然打开,有个大夫走出来喊了一句:“病人家属!”
蒋宁立刻冲过去:“我是!”
大夫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老人暂时是救下了,但是唉,你做好心里准备吧。”
一听这话,蒋宁腿一软,当场原地瘫倒下去。
☆、
蒋宁去了病房,程慕言去办住院手续,下楼的时候,叫上了二丫。
有些猜测,如果不被确切的证实,那只能是猜测,是不准的。
程慕言一直以为之前所说过的什么克星灾星之类的,指的都是奶奶,毕竟一般流传出来的封建迷信思想的受害者大多都是女人。
他实在没想到,除了女人,居然还能是个孩子。
其实当年蒋宁爷爷和奶奶的事曾经感动过当地很大一批人,算是十里八乡的一桩美谈,他们一家在之前的村子里是一直很受人爱戴的,直到有一年
当年遇上了自然旱灾,田地里没有收成,人们很多都外出打工,上山野猎的很多,免不了村子里出的事就多了,死过不少人。
二十多年前的落后的小乡村,交通十分闭塞,与外界相通甚少,人们的思想似乎也不怎么开化,因为当时村子里接连不算的意外,当时的村长就找个算命先生来。
算命先生绕着村子走了一圈,信口就说之所以不太平,是因为村子里出了“天煞孤星”,也就是后来人们口中的灾星。
人们一听当下就慌了,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干,致力于找这个“灾星”。
恰好那一年蒋宁刚出出生,也恰好,那一年他的近亲长辈们一个个的先后出了意外,人们猜来猜去,就把这个名头安在了他身上。
自从被打上了“灾星”这个标签,奶奶和蒋宁很快就被大家从村子里赶了出来,奶奶带着刚会走路的小蒋宁在荒草野地里搭着窝棚生活了大半年,才最终被现在这一村子善良的人收留,有了个安身落脚的地方。
而从小到大,蒋宁只要一出新村子,但凡遇上原来村子的人,无论大人孩子逮着他就会骂上几句,从小打架就是家常便饭,其实这些也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这种言论在一个懵懂的孩子心里种下的心理暗示,和十几年如一日不遗余力的提醒。
所以,蒋宁从懂事起就知道吃素能积攒福报,逢年过节要祭祀,要烧香拜佛,日常也要有诸多忌讳,别人说他克六亲,他就不敢有成家的打算,也从没想过会和谁有个长久的未来。
听二丫说了这些事,程慕言几近窒息,捏着眉心在医院大厅里坐了很久都没缓过来。
其实第一次跟蒋宁回家的时候,这些事他就有机会知道的,蒋宁其实不止一次想跟他提起过。
一想到蒋宁当初在那片林子里嘴硬的说出“我不难过,我跟他们都不熟…”这样的话是什么样的心情,想到这么久以来蒋宁反复无常的态度下究竟藏着多少纠结和煎熬,他的心就疼的受不了。
二丫红着眼睛问他:“程大明星,你会大宁哥和分手吗?”
程慕言没说话。
“能别分吗?”二丫说着话又掉起来眼泪。“至少不要现在分,大宁哥就是嘴硬,奶奶现在这样,你再和他分手,他会垮掉的。”
程慕言长长的吐了口气:“放心吧,我会守着他。”
天亮之后,奶奶的各项生命体征暂时恢复,清醒过来之后,也从急救室转进了普通病房。
大夫的话像一记鸣钟,时刻在蒋宁脑子里敲着,以至于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昨天还笑呵呵的帮他收拾行李的奶奶,今天就躺在病床上起不来了,这对他来说,太突然了。
他趴在奶奶的病床前,握着奶奶的手,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奶奶,您现在怎么那么会骗人啊,还知道把换瓶装,谁教您的?”
奶奶虚弱的笑了笑,攥了攥他的手。“傻孩子,生病是没办法事,生老病死也是每个人都必须要走的路,你打小心思就重,奶奶就怕你胡思乱想。”
“可是您突然这样,我也接受不了啊。”
蒋宁帮奶奶掖了掖被角,低下头去,眼泪就掉了出来。“奶奶,您得好好的,不然,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一听这话,奶奶的眼圈也忽的一下红了。“傻孩子,奶奶只是老了所以才生了病,这跟你没有关系,怎么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呢?”
“我不管!”
蒋宁把脸埋进了奶奶的手里,生平第一次不管不顾,对奶奶任性的撒泼。
“反正您不能丢下我!我是不小了!也读了很多书!道理懂很多!可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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