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与大白鹅的一席话,让我猛然醒悟,明白了一个道理。
演技和床技,只要能达成目的的,都是一门好技术。
大白鹅用他的方式靠近梦想,边际则是用自己的。
「边际,同影帝一样很喜欢这部戏,这几天都在反覆的初版的剧本。如您所说,边际在宝汉过得艰难,总是受到公司的约束和人情的压力。如今,他好不容易才从泥坑里跳出来,靠了一点关系,试镜到这个角se已经是狂喜,再占影帝和胡先生的便宜,我们认为不恰当。」
话说起来很矛盾,却也是如此。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总是要到某个程度,才能得到对等的报酬。
边际说他不配,那就真的是心中有愧。
胡川明一边笑,一边摇头,「真是败给你们。」
我们试图不动声se,想看胡川明会怎麽解决。
「十二万一集的片酬我还是不会动,刘威那我涨回一百五十万。我会把我们今日谈话的内容,好好告诉刘威,让他明白你拾金不昧的jg神。放心,刘威不会在你们身上施加任何压力,只要边际能好好演戏,他就高兴了。不过为了不让你们那麽纠结,我再多加一则条件如何?」
「什麽条件?」
「这条件是口头的,我相信以你们的为人,应该不会反悔。」
「如果合理,答应您就不反悔。」边际认真回答。
「等到《诉讼》播出後,你一定会红,身价水涨船高。彼时刘威要跑去法国拍文艺片,换你扛大戏的主角,一集九十分钟二十万。」
不太懂这saoc作的我,只能静观其变,看边际与胡川明斗法。
「我若不红,这二十万又是我占你便宜。」
「别说笑了好不。」胡川明自信满满,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霸气道:「我说你会红,就绝对是红到半片天。一线男演员,九十分钟一集二十万演男一,我是赚个大发。」
结束与胡川明的谈话、签订好合约,从咖啡厅走出来时,已接近傍晚。
胡川明跟其他人还有晚餐饭局,打完招呼,率先驾车离开。
我与边际则顶着晕眩恍惚的脑袋,游走在人行道之上。
「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作梦。」被震慑到难以置信,我忍不住朝边际提出这愚蠢的要求。
边际看了我一眼,说:「掐什麽掐,掐你我心疼。」
「唉,你不掐掐我,我真以为自己在作梦,不然怎有这麽好康的事。」按照一般、电视剧的发展,这时候应该会有程咬金跑出来,强取豪夺。
不过,合约都签了,胡川明若要反悔,那也得付赔偿金,值得。
「我也觉得像是作梦。无论是找到一份新的工作、谈完了合约和与你站在这个地方。」他的目光,总是多情且温柔,「从这里再走过去,是狭长的河滨公园。你还记得,那里吗?」
「记得,是我们第一次牵手和接吻的地方。」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而淡忘。
神奇的是,经过他的话,那些模糊的、说不清的,再次有了轮廓。
在这繁忙的城市中,我们难得放慢步调,沿着步道,往河滨公园迈进。
「我的父母并不赞成我当演员。」
突然间,边际和我说起了从前,以及他父母的过往。
我从未听过这些故事,加上对他的关心,不自觉的仔细倾听。
「他们的婚姻,说不上和乐,两人相差三十岁,始终存在着代g0u。父亲在中国已有家眷,一场战争,使父亲与家人分隔两地。来自生活十多年,上司认为他没人照顾,介绍一位年轻寡妇给他。那位寡妇,是我的母亲。第一任丈夫si於车祸,二十一岁就守了寡,婆家可怜她,愿意让她再嫁。」
「於是婆婆嫁给了公公?」什麽可怜她……应该是婆婆第一个婆家,不愿再养一个闲人罢了。
「是啊。其实除了再嫁,母亲没有第二个选择。总不能继续赖在婆家,当个碍眼的扫把星吧?好在嫁给父亲的隔年,母亲怀了我,生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算是扬眉吐气。或许是母亲早期受到太多的轻视与非议,执拗好强的她,在我出生後,逐渐将各种对人生的期望,转移加诸在我身上。」
嫁给边际八年,虽与婆婆相处的时间短,也能大致知晓婆婆的个x。
说好听是执着,说难听是偏执。
她总希望边际按照她的规划来做事,如果不从,她就会很不高兴,甚至会出言不逊。
「我从小就喜欢表演,立志当个演员。母亲觉得戏子无用,是任人欺辱的人下人。我主动和她g0u通很多次,都没有什麽效用,反而让她更认真盯着我学习。我求助过父亲,父亲看不惯母亲的作为和个x,却同样不想我走这条路。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成功从母亲的掌控中挣脱,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我与同学参加了话剧社,开始我的演艺生涯……母亲在我大四时知晓一切,她怒不可遏,反覆要求我中断表演,好好去考公务员,或者是当一名中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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