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站不住脚啊。
皇帝忧愁得心肝疼,把太医院那群废物挨个痛骂了一顿:“……不是你们和朕说一定能治好的吗?瞧瞧二王子被你们治成什么样了?这就是你们太医院引以为傲的医术?连个痘疹都拿不下,还不如江湖上的游医呢!”
太医们纷纷低下头,这方子又不是他们想的,怎么让他们一起给背了黑锅呀?
乔院使你倒是说句话呀?方子是你的。
提点大人你也吭个气啊,那么多秘方,你隻选了乔院使家的。
这俩货才是罪魁祸首好么?
干嘛牵连他们?
提点大人的面色有点苍白,具体原因有些难以启齿,他厚着脸皮看向乔院使,将锅彻底甩了过去:“乔院使,你昨日是怎么与我保证的?说有一道虎狼之方,可治二王子之症,可你看看你都治成什么样了?”
乔岳山的脸色比提点大人更苍白,原因也是不可描述,他拱了拱手,说道:“提点大人,我的方子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呀!”
提点大人沉声道:“既然方子没问题,又为何没能治疗二王子的病?”
乔岳山能坐在太医院院使的位子,除了大树底下好乘凉之外,确实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他看了看提点大人苍白的脸,道:“我敢问提点大人一句,大人昨晚可是腹泻了?”
“你怎知?”提点大人说完,想起皇上与诸位皇子都在,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乔岳山就道:“不瞒提点大人,我昨夜也是腹泻了良久。”
“这与二王子的病有何关系?”提点大人觉得乔岳山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二人的腹泻之症,毕竟拉肚子又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
乔岳山看向皇帝,郑重地说道:“昨夜出现腹泻之症的并非二王子一人,还有提点大人与我,这并非是巧合,而是我们都服用了同样的东西。”
三人可没在一个桌上吃过饭,这同样的东西,想来只有胤王送的那瓶雪山玉露了。
众人的表情不禁浮现起了一丝微妙。
乔岳山又道:“我与提点大人隻尝了一小口,就已腹泻不已,二王子喝了小半瓶,自然更为严重了。”
胤王的眸光冷了冷:“乔院使的意思是,本王送的雪山玉露有问题了?乔院使,你想推卸责任也不必拉本王下水吧?”
乔岳山拱手:“微臣并非故意拉王爷下水,微臣只是就事论事。”
胤王冷声道:“本王送的雪山玉露绝对没有问题!要不就是你这方子根本与雪山玉露相克,你自己医术浅薄不知情,害本王去背这个黑锅!”
如果可以,乔岳山才不愿把胤王牵扯进来,可眼下的情况,二王子分明是没救了,不把自己摘干净,他就得去给二王子陪葬。
比起被王爷记恨,他更怕死。
乔岳山定了定神,语气轻缓道:“可是王爷,我与提点大人都未曾喝药,只服用了一点雪山玉露,由此可见,玉露本身就是会引起腹泻的。”
雪山玉露原本是胤王送给皇帝补身子的,此物的确具备一定的清热排毒功效,却并不足以引起如此强烈的腹泻,若不然,以皇帝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怕是没拉两下就得一命归西。
如今大局未定,胤王是疯了还是傻子,会给自己父皇送这种要命的东西?
胤王没这么傻。
可别人,却未必会这么想了。
他们自是不会怀疑雪山玉露的功效,他们只会认为是胤王在里头加了什么东西,好叫皇帝一命归西。
巧的是皇帝没喝,却叫匈奴的二王子做了替死鬼。
皇帝是个仁君,可不代表他就不多疑,他看向这个风华正茂的儿子,忽然间觉出了一丝陌生。
这个儿子曾经是除了太子之外最让他宠爱的儿子,但在容妃出事后,自己便待他渐渐冷淡了。
他会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想方设法地报復自己?
小七啊小七,你是想杀了朕吗?
胤王一瞧父皇的神色便知对方想歪了,天地良心,他可真没往玉露里添加任何东西,他要加,也只会加在太子的碗里:“父皇,儿臣冤枉!儿臣送的雪山玉露确实是真的!没有作假!”
皇帝不怒自威道:“把玉露拿来,让胤王自己喝。”
“是!”福公公转身,从桌上取来雪山玉露。
胤王原本相信玉露是真的,可轮到自己被逼着服下玉露的一刻又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会不会一切只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他的局?
让匈奴二王子、乔院使、提点大人服用玉露腹泻,都是为了逼他亲自试毒。
这一瓶玉露,一定不是他原先送的那一瓶了。
有人动了手脚,想借皇帝的手除掉他。
这里头装的是毒药,他喝下去,当场便会毙命,而没有人会去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毕竟这瓶玉露,最初可是他自己送的啊。
真说起来,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而已。
父皇啊父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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