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何平安生了孩子,就会安分?,哪里知?道,都这会儿了还跑了。
若是她撞见贼人?,第一时间就该呼救。
那?个被药死的奶娘,有家?人?上门收尸,鸣玉却没有应允,他不相信奶娘死得就这样蹊跷。直到尸体长了尸斑,后面开始发臭了,他才不得不相信,这奶娘是真死了。
半个月后,陆流莺收到信。
彼时京城里风云涌动?,而?他父亲糊涂,不慎被牵扯到了党派之争中?,家?里家?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一时竟难以抽身回来。
想?到鸣玉一向稳妥,这一回却没看住何平安,陆流莺自然恼火。
他写了封信回过去,同时又暗暗回了封信到扬州,让南馆的掌事亲自过去查看。
书信一来一回便?过去一个月。
鸣玉把乡里都找了个遍,一无所获的同时,愈发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样的神通,竟是没有留下一点?猫腻。
此处且按不表,接着下小雪的那?日,三人?下了地道说?起。
阿丑抱着何平安的女儿,走过弯弯绕绕的地道,最后爬上梯子,用?脑袋顶开上方的草皮。
“你要干什么?!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阿丑爬上地面,见她在下面吼自己,一手拎着那?襁褓,悬在出口?上方,笑嘻嘻道:“那?我还给你。”
何平安以为她要丢下来,连忙上前伸手接,可阿丑又收回了手,还朝她做了个鬼脸。
“这么个丑东西,干脆冻死好了,你再生个俊的。”
“你别乱来!”
何平安不敢再犹豫,爬着就上去。
四周有风吹过,竹林里枝叶摇摇晃晃,抖落无数碎雪,穿着单衣的少女丝毫不惧寒冷。何平安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人?,她朝她伸手,放柔了声音,讨好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小渔儿也还是个婴儿,出世不久,还请姑娘高抬贵手,饶她一命,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眼睛盯着襁褓,生怕她把女儿反手就丢了。
而?阿丑看着她这样卑微,笑了笑,双手把那?襁褓递给她。
“我跟你开玩笑呢。”
她身后,李小猫爬上了地面。
少年伸手拍了拍头发,又拍了拍自己肩上的褡裢,这一趟显然是满载而?归。
“你快跟我们走罢,这里不能久留。”李小猫道。
“跟你们去哪?”
李小猫道:“游若清之前说?了,先把你带回我们那?里,等风头过了你再出来。”
“你们那?儿?”
“药师崖。”
竹林里,穿着紫色衣裙的女人?紧紧抱着襁褓,眼神里都是警惕。
阿丑看出来她的怀疑,便?将游若清那?面小镜子递给她:“游若清对这个蠢货有救命之恩,此番求到药师崖,是该报恩了,我们不是坏人?,相反,我还是个大好人?。”
她满脸的红斑,说?话时声音尖细,何平安接过那?面镜子,依稀嗅到了一股药香。
“你是大夫?”
阿丑不置可否。
何平安收下那?面镜子,阿丑让她跟着自己走,李小猫则留下收拾着后面的烂摊子。
“他一个人?行吗?”
“怎么不行,别管他,他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阿丑说?话有时候真的是十分?刻薄。
她带着何平安走山路,马衙附近大山小山,重重叠叠,好在何平安从前也是惯走山路的,如今也出了月子。临走前她看了眼娘亲的坟,带着怀里的小渔儿磕了三个头。
阿丑静静看着,这之后就跟哑巴一样,为了照顾何平安的体力,她每隔一个时辰便?会休息一会儿。先前她跟李小猫就是从这山里来的,有的山洞里还留了食物和?水。
何平安停下来的时候就会给女儿喂奶,她的女儿是真的安静,连阿丑都忍不住夸了句。
入了夜,阿丑带着何平安藏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约莫是天快亮的时候,山洞门口?有动?静,何平安一下惊醒,寒气涌入,她定睛一看,见是昨日那?个少年,略松了口?气。
李小猫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肩上还扛着一只野狼,他看着洞里的阿丑,轻手轻脚进来。
他朝何平安嘘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架锅烧水。
他说?:“阿丑不喜欢喝生水。”
何平安这时候才发现,少年出门在外,居然还随身带了个小锅,更是还有一个小袋单独装香料盐巴。
他趁着烧热水的工夫,把那?死了的野狼剥去皮毛,再把肉处理了,带不了的就埋在地里,像是娴熟的猎人?。
天大亮后,阿丑睁开眼,山洞里漫着一股血腥味,同时又有一股肉香。
三个人?分?吃了肉,等何平安给女儿喂过奶,再次上路。
日月交替,时光飞逝,有一日三人?翻过一座大山,顺着小路往下,忽听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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